位置了,她也没得选。
梅呈安笑了笑收回目光,嘴里缓慢嚼动。
范闲吭哧又咬了口水果。
“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了?跟你分享好吃的水果也有问题啊。”
海棠随意的摆摆手。
“我说的不是这个。”
说着她又举了举手中水果。
“谢了!”
范闲害了一声。
“客气啥,来的都是且,招待你是俺们应该做的。”
海棠点点头,在二人偷摸且期待的余光中拿着水果在衣袖上简单蹭了蹭吭哧就是一口。
零点零一秒后,海棠神态变化跟范闲吃第一口时如出一辙,甚至更为夸张。
“yue呸呸呸,好酸,tui你们…”
范闲不装了,表情重归扭曲,张口就吐。
“tui酸酸酸,算死我了,越”
梅呈安倒不像他俩反应这么夸张,面容依旧淡定,只是简简单单的张嘴低头将口中根本未嚼的果肉全都吐掉。
“嗬tui!”
然后随手便将手中还未吃完的野果抛到了身后,丢的很远,带着浓浓的嫌弃。
“……”
海棠瞪大了眼睛。
“你们…之前都是在装?”
范闲丢完野果,惊讶看向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眼力啊!”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竖了根大拇指。
海棠脸颊一抽,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酸你们都能忍住,就为了骗我?”
范闲呵呵一笑。
“都哥们儿,有难同享嘛,而且不止你一个人是受害者,我其实才是第一个被骗的!”
海棠唰的看向梅呈安,梅呈安咧嘴一笑。
“我要不装,你俩能吃才怪,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酸到啊,那样我心里会不平衡的。”
范闲笑着接过话茬。
“同理,我虽然被骗了,但在报仇和拉其他人下水之间我果断选择后者,因为不这样做我心里也会不平衡,现在这样多公平公正啊,大家都被酸到了,多好。”
“……”
海棠被他们二人这番堂堂正正的无耻言论再次刷新了三观,惊呆了,无耻居然也能无耻的这般光明正大,这般有理有据,这般…清新脱俗。
更荒唐的是她竟然隐隐觉得…二人无耻的很真诚!真诚到甚至让她这个最后一个被拉下水的受害者都觉得二人这么做…没毛病。
海棠被自己的想法整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将水果丢掉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不知道说啥。
场间一时有些安静,三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眼前平静的水面,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良久,梅呈安率先出声打破沉默。
“解药可以给你,不过有条件。”
范闲怔了一下,扭头看向他张张嘴刚想说着什么,被梅呈安抬手制止,对视了一眼后范闲眼中若有所思,把嘴闭上后勾了勾嘴角。
海棠往水中丢了一颗石子。
“我不接受要挟。”
梅呈安看了她一眼,笑笑轻声道。
“不是要挟,是交易,双赢的交易。”
海棠思索片刻,扭头看向他。
“什么条件?”
隔在中间的范闲左看看右看看,哎了一声直接起身了,前行几步捡着石子打起了水漂。
“很简单。”
梅呈安耸耸肩道。
“使团距离到达边境线,顶多也就一天的行程,条件就是你在这一天内不要出手。”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
“没让你放弃你老师交代的任务,你可以杀肖恩,但不能从我们手里杀,不难吧。”
海棠静静地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一旦进入大齐国境,我就不便动手了。”
梅呈安笑了笑。
“懂,你是心怀家国的北齐圣女嘛,但便与不便你要考虑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海棠眼神轻闪,沉默以对。
梅呈安扭头看向还在打水漂的范闲。
“别玩了,解药给她。”
范闲哦了一声,收起架势站直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小药丸,随后丢给了海棠。
海棠下意识伸手接住看了一眼,表情不但不喜,反而有些变幻莫测,咬了咬牙开口道。
“我还没答应呢!”
梅呈安笑笑没说话,范闲开口笑道。
“姑娘所中…之毒,是我自行研制的,用真气逼是逼不出来的,若误解好,只怕…”
海棠面上一怒,随即又有些羞红,内心挣扎了半天默默将药丸收下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吃了,不是因为觉得解药不真,纯粹是当着二人面不好意思吃。
见状范闲跟老乡对视一眼,笑了笑,将手中石子全部丢掉,转身看向水面负手而立,片刻后他忽然轻声吟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海棠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表情很是莫名其妙,愣了半天,指着他看了一眼梅呈安。
梅呈安看到她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