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擦手巾,他只能抽了两张纸巾,微微擦干手上的水痕,然后把自己的凳子搬至谢晏身侧。
他其实也不太清楚,揉捏是怎样个揉捏法。
只是照着哥哥的模样,依葫芦画瓢,把他的手臂横放在桌面上。
药剂已经微微干涸了,姜清斐便往伤口上又喷了点喷雾。他不敢再犹豫,马上用大鱼际肌处,按在大片淤青上面,轻轻揉搓。
他说话声音轻而细,像在哄小朋友,“痛的话就出声。”
谢晏当然不可能说痛。
能得到他主动亲近的机会少之又少,敢说句“痛”,恐怕小少爷就要恼羞成怒撒手不干。
谢晏怎么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发生。
……更何况,姜清斐的力道实在是轻。
放在他身上,跟挠痒痒没多大区别。
大概是太怕弄疼伤者,姜清斐的动作是轻了又轻。
谢晏不在乎伤会不会好,所以也更不会在乎他的手法、力度是否正确。只要他们亲近的时间能够更长点,对谢晏而言就是胜利。
他垂眸看着姜清斐青葱又瘦削的指尖。
白又细的指根,跟没接触过别的人似的,一不小心碰到他手臂的肌肤,就慌也似的微微一颤。
要不是谨记着还要给他活血化瘀,恐怕整个手掌都要光速离开他的手臂。
但他手指实在太长,软软搭下,就很容易肌肤相贴。
久而久之,姜清斐竟奇异发现自己好像适应了一点这样的距离。
连指尖也终于不再发烫,而是摆烂似的直接搭在他的手腕侧。
就在不自觉中,谢晏没发现,自己的嘴角都上翘。
而这一幕被在床上的班星黎尽收眼底。
好一幅团结友爱的画面。
他微微一笑,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