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这么磨磨唧唧的……”
“砰!”
“嗒!”
许悠悠肩膀一紧,下一瞬就被人往后拉了两步。
还没放到她手里的手电筒顺着惯性掉在地上,发出两声声响。
带着冷意的声音从许悠悠身边传出:“试车就试车,别动手动脚的。”
许悠悠偏头一看,只看见苏小糖两眼冰冷地看着那个刚才打算往她手里塞东西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此刻还震惊地看着地上的手电筒。
似乎不相信竟然有人敢不接他递过去的东西。
早在男人跟着裴岱泽出现的时候,许悠悠就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在他开口嘲讽苏小糖,刚才又非得让自己帮他拿东西的时候,许悠悠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能跟在裴岱泽身边又无所顾忌的人,除了那一位帮裴岱泽脱身的领导派来的小儿子还能是谁呢?
“你们!你们知道我……”
“任建。”
裴岱泽在他开口说出更离谱的话之前打断了他,“赶紧试车,我们等会儿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做吗?”
人健?人见?
还是人贱?
在这个人贱试车的时候,许悠悠很是认真地思考着他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是这个人健?还是这个人贱?
有人姓贱吗?
不对,应该是姓人。
差点把姓名记反,叫他贱人了。
看着对三辆自行车前摸摸后摸摸,还能抽空用带着怒气的眼神瞪她俩的人,许悠悠暗暗点头,是挺贱的。
贱人,不任建走回来甩甩手,“车暂时没问题,之后就不知道了。”
裴岱泽无视他话里的意思,把刚才数好的钱递给苏小糖,“下次还是老时间?”
苏小糖接过钱,眼神在许悠悠念叨的贱人身上扫了扫,没有正面回答裴岱泽。
“再说吧。”
两人拎了自己的东西,直接从这个院子出去了。
“不是!她什么意思?”
“刚才要不是她拽了那个人一把,我手电筒也不会掉地上!现在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任建心疼地摸着自己摔了个疙瘩的银色手电筒,“这可是我花自己工资买的。”
裴岱泽捏了捏眉心,“这些自行车,大部分都烂的不行了,整个芜县只有她一个人会修。”
任建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几辆破车而已又能挣多少钱?你把时间放这上面,还不如去外地多找几个线路出来。”
要不是他爸让他跟着裴岱泽,他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整个芜县的黑市都掌握在手里,居然忌惮一个修自行车的女知青?难不成整个黑市就指望几辆破车挣钱?
就算只有她一个人能修又怎样?
翻新的二手破烂,但凡要点脸面的人都不会买。
裴岱泽想跟这个公子哥解释这不是几辆破车的事,附近几个县,自己就是靠这些破车和那边黑市的人搭上关系的。
十来二十块的破烂,修理一下能卖到将近三位数。
再找人刷点漆换个地方卖,谁知道这是二手车?如果不要自行车票,卖的比那些一手车还贵几十块都有人要!
翻好几倍的收益,哪个生意人谁不喜欢?
可裴岱泽没有解释,他不能把什么事都跟任家父子说,总得给自己留点底子。
……
在心里跟苏小糖骂了很久后,许悠悠长舒一口气,“这人名字取的好啊。”
都不需要说什么脏话,只需要叫一下他名字就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苏小糖扯了扯唇角,点头认同了她这个想法。
“哎!小糖姐!”
“你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啊?”
骑车回公社的路上,许悠悠冲身后的苏小糖喊。
前头一段很难骑的路上,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路边冲二人招手。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有人在半道上打车呢?还打自行车!
走路回公社走累了在半路上等车的人,许悠悠是见过的。可她头一次见半路上拦自行车的!
“是人。”
苏小糖眯着眼确定:“是个男人。”
车骑近了,许悠悠才看清这个人是谁。
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扬着嘴角笑容满面,身上还斜挎着一个军绿色的包。
罗平是负责向阳公社和另一个公社的邮递员,每周从县城邮局往向阳公社送一次信,在公社教书的许悠悠自然不会不认识他。
“罗同志?”
“是许老师啊!”
看到是熟人,罗平也轻松了点,他拍了拍自己的包,“我这儿正好有一封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