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刘据,护北军使者任安何在!”
很快,任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营墙上。
“太子殿下,城中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没有陛下的诏令符节,北军是绝对不会出动的!”
刘据沉声道:
“本宫这一次已经带来了诏令符节,你还不快快出营受命!”
很快,营门打开,任安独自一人出营。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据将事先伪造好的诏令符节交给了任安。
说伪造,其实也不太正确。
诏令符节的确都是真的,上面也加盖了刘彻的玉玺。
只不过加盖的并不是刘彻随身携带的那方传国玉玺,而是留在皇宫中的另外一方。
任安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跪受了诏令符节。
刘据沉声道:
“任安,父皇病重,奸臣刘屈氂趁机兴风作浪,调集三辅兵马想要进攻长安。”
“本宫需要你立刻率本军出动,受本宫节制,平定刘屈氂的叛乱!”
刘据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对面并不是刘屈氂,而是父皇刘彻。
但刘据更清楚,北军是绝对不可能和父皇刘彻对阵的。
任安表情凝重地点头。
“臣明白了,这就回营,还请太子稍候片刻。”
在刘据期待的注视下,任安重回北军大营中。
一刻钟过去了。
三刻钟过去了。
北军大营紧闭的营门却始终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刘据急了,各种呼唤。
营地之中的任安却根本没有回应。
“这个任安,竟然欺骗了本宫!”
刘据气坏了,大骂一通任安。
太子少傅石德赶忙提醒道:
“殿下,刘屈氂在城外的军队越来越多了,我们此时不能将兵力用在和北军内讧上!”
刘据点了点头,恨恨地开口道:
“等本宫事成之后,再来处置这任安!”
“快,征发长安四市所有能战之士!”
【刘据并没有坐以待毙,在调集所有兵马的希望都失败的情况下,他依旧尽可能地武装了手中的所有力量。】
两宫卫队,中都宫刑徒,再加上长安四市的青壮,刘据麾下的兵力至少在三万以上。
而在对面,丞相刘屈氂奉命节制的军队,也基本相当。
看到军队已经初步集结,刘彻立刻对刘屈氂下达命令。
“立刻从建章宫进攻长乐宫,将两宫收回!”
“只要将皇城和宫城收复,那逆子就再没有任何蹦跶的机会了。”
不得不说,刘彻虽然这辈子没有亲自上过一次战场,但作为千古大帝,他的眼光是非常毒辣的。
刘屈氂领兵直扑长乐宫西门。
正好,刘据紧急集结的军队也抵达此地。
双方立刻爆发了一场残酷而血腥的战争。
“太子叛乱,大汉的勇士们随我杀敌!”
“刘屈氂挟持了陛下,大家随本宫杀了刘屈氂,将父皇解救出来!”
箭矢犹如飞蝗般在宽阔的广场上飞射而过,无数人纷纷中箭倒地。
双方士兵挥舞着武器,激烈地厮杀在了一起。
刘彻统治大汉将近五十年,期间绝大部分的年份都在开战。
漫长时间的熏陶,让大汉成为了一个极度尚武的国度。
即便是刘据从市场上临时征集,派发武器的商贩们,此时也同样红着眼睛,挥舞着刀剑嗷嗷杀敌,下手一个比一个更狠。
别忘了,商人可是最容易被征兵的“七科谪”之一!
在别的朝代当商人,数钱就行。
在大汉当商人,赚钱之后第一个考虑的就是赶紧请人来指点武艺,将来应征上战场才能多几分保命的希望!
此刻,这些商人们怀着想要立下从龙之功的梦想,他们的斗志甚至堪比要立功脱罪的刑徒。
在这种旺盛的士气带领下,刘据带着这几万临时组成的军队,整整和刘屈氂所率领的三辅各地正规军厮杀了五天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命不断消逝。
成千上万的尸体在长乐宫西门之外堆积,鲜血犹如流水一般汨汨流入街道旁边的排水沟中,无数苍蝇围绕着排水沟飞舞,景象触目惊心。
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多的军队奉刘彻之命赶到。
大汉和大秦一样,一直奉行的都是“强干弱枝”的国策。
以关中一地兵马,镇压天下!
这些关中军队源源不断地加入战场,让刘据方面的劣势越来越大。
刘彻还派出了大量人手,带着加盖皇帝玉玺的各种诏书潜入长安城中散布消息。
许多原本在拼命作战的人,得知刘据竟然是在和皇帝刘彻作战后顿时丧失斗志,纷纷逃离战场。
终于在第六天,刘据一方彻底坚持不住,全面溃败。
“走!”
刘据心知已经没有任何胜利机会,带着少部分随从宾客逃亡。
一路来到了长安城的覆盎门,却看到城门紧闭。
司直田仁率领一队兵马正在把守城门。
刘据对着田仁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