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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半截残纸，正是方才被撕碎的流言报刊。

他捏了一路，此刻当着众人，用指间真气彻底绞碎成齑粉，簌簌坠地，落在乌席雪裙畔。

“不如五镜司先解释一下吧。”

乌席雪深深瞥了他一眼，却压根不接话，又举着金卷轴往下一个人面前走去。

“本官与此事无关，亦不必向你解释。别急，季长公子，下一个再找你。”

乌席雪接着走到长乐面前，站定，同样打量了她一遍，只是敌意要轻得多。

“我们昨日见过。”

长乐点头，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句，“看来乌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我是谁。”

算打过招呼。

她昨日今日照旧是在处理病人，没有贺兰澈时不时冒出来，上药、敷药，得心应手得多。

痘疫相关的病患几乎全安置在旧庙之内，药材已经告急。今天她只犹豫一件事，究竟要不要取血晶煞来研磨药粉，混在药膏之中作弊，这样药效会好上许多。

只是此时，见到乌席雪的第一眼，长乐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既然五镜司派了照戒使亲自到场，这药粉就绝不能用。

无关她找仇家之事，不值得她冒一丝丝风险。

乌席雪对上长乐，便换上了一副稍微和煦、可以商量的笑容。

她双手将金卷轴文奉上，是一封新的照戒令，写明了两件事。

第一，五镜司已经敕令鹤州府亟速配合药王谷救疫，亲自督察。

第二，所涉振疫物资，不得接受别径私途援助。

长乐与辛夷读完照戒令，乌席雪又从未佩剑的腰间取下了一柄五镜司照戒使专用玉镜，世间只有五枚。

穿携玉镜的丝绦是金线编织，陛下钦赐。

她将玉镜展开，镜柄端即是一枚盖印，当着众人面就将这令盖下，示意照戒使亲签。

即刻生效。

“乌大人的意思，我不明白……”

长乐傲着她的头，却不接令，从容回道。

“什么叫别径私途？”

长乐将目光移到鹤州医署令身上。

“大人没有向乌大人说明吗？此次痘疫义诊，除了医署令迟迟未接管的部分，药王谷出的所有药材，都是‘别径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