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过去了,她对苦命鸳鸳的恨意仍未消退。
而苦命鸳鸳,还在为“异地恋”意难平,足以可见其友情之深,遗憾之切。
庄殊绝进校第一天就见识到这出好戏,来不及笑,她忽觉苦命鸳鸳的声音似曾相识。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偏又在记忆的深海飘飘忽忽,寻不到定点。
她回头一探究竟,恰逢后面的人抬眸。
那瞬间,一个冬雷滚了下来,仿佛就在头顶,就在耳畔,仿佛某种难以抵抗的宿命。
男生没穿校服,外套立领遮住半张脸,连帽罩在头顶,整脸只露出一双被笑意浸透的深邃眉眼,带着截断的眉峰微扬,尚未收起与朋友调笑间的不设防。
也仅凭着这一双意气风发的眉眼。
时间的齿轮飞速倒转,一张嚣张不可一世、庄殊绝以为不会再见到的、已经快淡忘了的脸猛然蹿出浑茫的回忆。
咔嗒。
与她眼前的人影重合,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