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尔赛。
只有黎信步没有笑,他凝望着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了,走出巷口,大家各回各家。
这里离奥黛住的地方不算远,走一走就能到。
“我自己能回去。”她说。
黎信步却坚持:“我送你吧。”
刚想再次拒绝,却被黎信步一把拽进了怀里,混杂着潮湿的香甜立刻笼罩住了她。
夜晚的洒水车唱着歌驶来,飞溅来的水花都被黎信步格挡在了她的身外,然后,她听见她的头顶传来很闷的一声叹息。
洒水车离开以后,他的后背全湿了,他放开她,带着一身水汽站得离她稍远了些,漆黑的眼睛也像被淋湿了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同行,月光下,彼此的表情都有些隐忍。
闻着闷在纱布里的香甜气息,奥黛的眸色一点一点加深,尖牙也一点一点长出来,抵住了下唇。
黑暗中,有同样被这股血气吸引的血族潜伏在黑暗的拐角,伺机而动。
被奥黛用眼神无声警告,拐角处,残影像退潮一样消失。
蔷薇戒指一亮一熄,丝毫没有惊动到它此时的主人。
奥黛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她的奴隶是一个脆弱人类,是一个被咬断脖子就会毙命、被多吸鲜血就会死亡的、有着自己的社交和爱好的人类。
思于此,她突然停下脚步,问他:“联谊,你会去么?”
黎信步有些意外,反问她:“那你希望我去吗?”
奥黛一顿,她并不是一个会过多干涉奴隶的家主,于是说:“为什么不呢?”
黎信步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他喉结一滚,快步追上来,却听见奥黛说:“就送到这里吧。”
“为什么?”他眉头紧锁。
“我不希望有人离我太近。”她冷冷说。
深吸一口气,黎信步缠绕绷带的掌心无声握紧成拳,克制又隐忍。
半晌,他说:“如果你不希望有人离你太近,我可以退一点。”
铺天盖地的香甜味道像海潮一样朝她汇去。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漆黑的眼眸却紧锁不放:“这样,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