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山小心翼翼地从中央后视镜瞥一眼,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何老板,一种又急又缓,又满又空的矛盾感。
何盛亭看上去整个人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却又被死死地压制住。
“何老板。”黎山报告道,“四爷见过姜小姐了。”
“我知道。”
那天,他从姜映夕身上穿的那件大衣上就看出来。
四爷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只可惜碰见了一个又硬又钝的蠢钉子,不退反进,胆子也够大,一不小心还能伤着人。
何盛亭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四爷已经端坐在主座上了,看了他一眼,问:“家里有事?”
四爷这话问的很微妙,何盛亭尚未成家,家里能有什么事?
可何盛亭却直接回复道:“是,家里的人闹了点脾气。”
在座的股东都显现出了然的笑容,只有四爷弯着嘴角,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今日开会的目的是为了探讨恒卓前些日子丢失了一家海外客户的事情。”
“这位客户承揽了我司百分之六十的出口货品,失去了这么大的客户,就等于要阉割掉出口贸易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四爷质问何盛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最大的股东都做了些什么?”
何盛亭淡然回应:“要走的留不住,找新的客户才是出路。”
四爷眉稍微挑,“找着了?”
“找着了。”多一个字再没有了。
这才刚挑起了头,就被压下了,四爷脸色不好看,有人缓和气氛,“四爷刚来申城不久,还不太了解何老板的本事。”
“怎么?我养出来的儿子,你比我更了解?”
帮腔的人彻底不吭声了,其余几位股东也都面面相觑,合计着这四爷过来不是坐镇而是找茬来的?
恒卓最大的危机没有了,本该是件喜事,却搞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四爷提出要收购小部分股东手里的股份,这是要转移大权的节奏,众人纷纷在揣测何老板这是做了什么错事?
“大家都不要担忧,我这次以高价购回股份,是为了给我儿的婚事讨个彩头。”
“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何盛亭冷淡的视线转过去,对上四爷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