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就张开了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像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芒。
恺撒不得不挥刀抵抗,同时后退躲避,尸守朝着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腥臭的风扑面而来,恺撒忍着恶心,朝着还在发呆的其他人大吼“愣着干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杀了校长?”
楚子航似乎十分犹豫,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用力握紧村雨,朝着源稚女劈了过去。
源稚女再次挥手,给了楚子航和恺撒一样的待遇,一只尸守窜出拦住了他。
女孩似乎是有些烦了,发出了不耐烦的轻啧声,而伴随着这声音,一只又一只的尸守涌了过来,将源稚女和其他人彻底隔绝开。
“源稚女你到底想干什么?!”诺诺发出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校长?”
路明非已经完全看呆了,隔着层层叠叠的鬼影,他已经看不清源稚女的轮廓了,但那柄古怪武器散发出的璀璨红光却是那样的刺眼,映照着女孩那张苍白的脸。
她甚至懒得抬头看他们一眼。
路明非终于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事情已经很明确了,蛇岐八家的背叛源稚女不可能不知情,她甚至可能是其中的主导者,无论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日本确实选择背叛了学院。
不仅如此,源稚女现在甚至还准备直接杀了校长。
没有比这更直接的背叛了,连他想为她找个理由都不能。
可是路明非想不通为什么,蛇岐八家的背叛可以理解,毕竟没有谁愿意一直仰仗他人鼻息,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他不明白源稚女为什么要杀昂热,难道非要把将军杀了才能顶替他的位置?
好吧,其实他也不是很想搞清楚为什么,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昂热对他很好,好到学校里都在传他是校长的私生子,可如果不是源稚女,他根本不会来这个学校。
路明非呆呆的站在原地,但他很快发现他其实并不需要选择,因为他太弱了,弱到源稚女甚至懒得让尸守去招呼他,若到他的选择无关紧要。
这大概是尸守们打过的最憋屈的一架,无论是尖锐的獠牙还是削铁如泥的利爪,甚至那粗壮的蛇尾,它们都不敢用,生怕把主人这些弱小的朋友们撕碎。
它们只能靠自身强悍的防御力,和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数量优势组成汹涌的“人墙”,隔绝他们靠近。
从这还是能看得出来源稚女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至少旁边那个一巴掌大概就能解决他们所有人的尸守之王没动,安静的就像一只乖巧的狗,只是这狗未免太大了些。
只是一眨眼,大家和源稚女这些不怎么可爱的小宠物就打成了一团,唯独只有路明非格格不入,仿佛一个误入戏场的路人。
恍惚间,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他总是在当路人,北京地铁站下面是,极渊那次也是,他就像个历史的见证者,无论多么棘手的局面,他都只是在冷眼观看。
他不是不想参与进去,只是没那个能力,也不敢。
风里隐约传来了魔鬼歌唱的声音,尾音拉的很长,语调幽幽,听的路明非简直头皮发麻。
他猛的回头,果然就看到那个阴魂不散的魔鬼坐在高高的屋顶上,身旁是无声摇动的风铃,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闹剧。
而且让路明非最头大的,是这魔鬼的装束。
黑西装,白玫瑰,他又穿上了那身送葬的衣服,他每一次穿上这身衣服都有人要死,上一次死的是那头蠢笨蠢笨的龙,这一次是谁?校长吗?
“哥哥,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小魔鬼轻声开口,声音很低,却清晰地响在路明非耳边“这一次,可不要犯怂啊。”
“小弟我啊,可是跟着你一起下注的。”
“什么意思?”路明非语气颇有点气急败坏“你能不能说人话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情况喽。”
小魔鬼耸耸肩“你师姐既然踏入了这个世界,那她这条命就是个未知数了,知道哥哥你不想她死,所以我就跟着你一起下注了她,赌她能活到最后。”
“这赔率很高的,唉,要不是哥哥你是我的vip客户我得给你面子,我都不押她,这要是输了裤衩子都得输没了。”
“所以哥哥,这次你要给力啊,咱哥俩的身家都在这一把了,要是输了,那就只能重开了……”
小魔鬼还在絮絮叨叨,像在抱怨又像是在提示什么,路明非却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就炸了,满脑子都是源稚女会死。
他觉得不可能啊,至少在他眼里源稚女已经强大到天下无敌了。
北京地铁下那么大只龙说杀就杀了,现在又带着一帮小弟把他们摁在地上摩擦,怎么看源稚女都不像是那个要死的人吧?校长才是真的生死未卜!
所以其实是魔鬼说错了吧,快死了的人是校长吧?
没等路明非想明白,也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想了,强烈的猛风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霎时间飞沙走石一片混沌,只见风眼的最中间,正是源稚女和昂热。
就在源稚女准备狠狠挥刀,一刀切开昂热心脏之时,忽然所有力量仿佛泥牛入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