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不知道该怎么向降谷零解释他的幼驯染不见的事。
班长周末与娜塔莉出去约会了,降谷零白天被教官们喊去向警方的上层领导展示教学成果。
看起来像他和hagi拐跑了诸伏景光,却半路上弄丢了。
他和hagi第二天在学校附近的旅馆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宛如宿醉一般。
接到降谷零的电话后一时也有些茫然。
“松田你有和hiro在一起吗?我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昨日他留言说有事跟你出门了。”
“诸伏联系不上了?怎么回事?他明明……”松田阵平揉着太阳穴,眩晕令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诸伏去见春日老师后断了联系?他和hagi又为什么会在陌生的房间醒来?
电话那头,降谷零面对长久的沉默,心中的不安简直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良久,他开口说话:“算了,你们赶紧回来。有什么情况当面说清。”
出了旅馆才知道他们一夜之间从镰仓的酒店移到了学校附近的旅馆。而从桌面上留下的纸条看,诸伏景光很明显是被春日老师带走了。
这算什么事?
“说吧,昨天你们去干嘛了!”降谷零一见面脸色便黑沉沉的。本来他应该对于这三个人抛下他出门游玩的事表示不满,但现在更为幼驯染的失踪感到焦虑。
松田阵平脑子乱乱的,还无法接受他又被春日裕树骗了。他张口欲言,又不知如何开口。
萩原研二拉了拉松田阵平的衣袖,示意他来向降谷零解释。
他简单说了他们担心春日老师的安慰一路根据定位器追到了镰仓。中途遇到案件后又因为突然中断的电话后继续追到了定位所在的酒店。
“到酒店的时候,春日老师又给小诸伏打了一个电话,说有单独的话想跟他说。你知道,我们几个的确是小诸伏和春日老师关系特别好……”
“所以你们分开了?”降谷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说,小阵平和小诸伏的确相信了……”萩原研二无奈地摊了摊手。
“春日老师为我们在酒店的房间里安排了晚餐。食物里应该是加了迷药,我和小阵平食用后就相继昏睡过去。醒来后人被转移到了警校旁的旅馆。”
“春日老师留了一张纸条给我们。”萩原研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捏皱了的纸条。
降谷零凑近一看,上面写着:诸伏借走几天。放心不会有事,已为他请好了假。ps,一旁的礼盒是给松田的还礼,不喜欢就扔了吧。
“礼物是一条领带哦,红底深蓝色细闪条纹,还挺好看。可惜小阵平扔了。”
“不当面送算什么回礼!我完全不认可!”松田阵平捕捉到关键词,立马张口反驳。
“是是是!”萩原研二当然站在幼驯染这边。
“而且他给我们下药,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安排一切,还当我们是朋友吗!绝交吧!”
松田阵平气得用脚狠狠踹了一下床板。
“所以现在完全联系不到春日老师了吗?”降谷零倚靠在门板后,头微微下垂,金色的发丝遮住了沉郁的双眼。
他不能说换作是他,会不会也被这样骗走。反复思索后,他不得不承认,他会。因为他也相信那个人。
“是的,定位器应该被发现了没了信号,手机也打不通。”
降谷零突然打开了门奔了出去。
“小降谷,你去哪里?”
“找教官,看看hiro请了几天假!”
“等等!我们也去!”
*
苏格兰去钟表店取回了修理好的机械表。表盘侧面的一道痕迹仿佛代表着他与松田,与诸伏景光的朋友之间的关系裂痕。
“真是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他也不知道将这表捡起送去修理有什么意义,反正再也不会拿出来戴了。
天色近晚,暮色西沉,便利店里人挤着人。等苏格兰进门,留下的都是他讨厌的便当口味。
他讨厌的诸伏景光也不会爱吃。不如去超市买点生鲜蔬菜,自己下厨。
开车转而去了更远的大超市,他只挑最新鲜应季的,实实在在买了两大袋食材,同时将厨房用具和做菜佐料一并买齐了。
苏格兰看上去完全是个厨房熟手,其实不然,他很少做饭,完全是凭记忆中景光做菜的过程一一复刻出来的。
天完全黑了,车子打着远光灯从繁荣的都市驶往人烟稀疏的乡郊别墅。这是他用之前任务拿的报酬买来的一处富豪房屋,三层楼高,下面自带装了暗门的地下室。
这原本是富豪私藏书画珍宝的小金库,通风防潮设施一具齐全。现在要住人,苏格兰临时找了工人搬了一张大床,并在床头以及墙上安装了链条手铐。
别墅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气。他本来能忍受孤独,但是有些人却让他习惯了热闹。
苏格兰拎着两袋食材站在空旷的大厅里静默许久。以后,没人会叫他春日老师了吧。
他将食材塞进了冰箱,又将锅碗瓢盆搬进了厨房。仅仅做过简食的苏格兰没有上来就挑战高难度食谱,只开火做了两份蛋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