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队友在和茨城大学打训练赛,场外只剩赤苇、星海以及夜久这三只同学;而赤苇只要稍微摸一下滚过来的排球,就会被夜久全方位地制裁。
赤苇抱着膝盖老实坐着不动了。因为胜者组的比赛是打五局三胜,所以他们和茨城大学的训练赛也是打五局三胜,现在打到第二局后半,没有让可爱的尾白同学换回星海同学,那是因为要锻炼尾白的体力。
赤苇发现身边的星海同样抱着球没事干,他想起信长前辈之前在拍单人海报时说过、球感很重要之类的话,赤苇提议星海可以玩剑排。
星海听了果然自己玩了起来,而星海单方面制造出的噪音,很快吸引了夜久小队长的注意力。赤苇察觉夜久好奇的目光,顺势而为地说:“那个,夜久前辈,剑排可以锻炼手感……单手就能试,我的左手没伤……打五局三胜需要不少的时间,而且我们第二局看上去快输了。”
夜久:“……!”怎么办!赤苇说得好对哦!
刚好轮转到很靠近赤苇他们三人坐的位置的角名,“赤苇,我感受到你不想浪费时间坐着的心情,但真没必要用‘我们快输了’,来形容我们打训练赛还要花不少的时间。”
被戳破心思的赤苇,“……”
并不是很想早八打完比赛,又立刻打训练赛碰球的宫治,“是哦,我倒是觉得只剩左手也能打球……要不赤苇,你跟我换换?”
角名挑了挑眉毛,“搞什么啊阿治,要换也是我先换。我先说,我可没有翘掉复盘的前科。”
夜久心想,要是不让赤苇用那什么的剑排练手感的话,赤苇现在能做的事情,好像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夜久觉得赤苇去睡觉倒是挺好的,不过,夜久还是松口表示,“如果只是左手的话……那好吧。”
和茨城大学的训练赛打到第四局喊暂停时,宫治一走下场,便发现星海隔壁原本坐着赤苇的地方,空空如也。
这次的暂停白布不用配战术,是云雀先生和鹫匠教练直接指导。指导大多主要锚定在白布、尾白和角名的身上,宫治觉得大概率是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的,便晃过去已经能够做到单手操作剑排、连续五百下不间断的吉祥物那儿。
“赤苇怎么不见了?”宫治拎起地上的水瓶问。
“赤苇说他出去透透气……”星海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差不多五点多离开副体育一馆的,他离开前我有提醒他,我们聚餐的时间是六点,在小火锅店前集合。”
赤苇去哪宫治老实说真的不清楚,但他大概知道赤苇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比宫治想得更加提早了一些吧,毕竟,赤苇当时明明说是去“消食”的,看来赤苇其实很在意……不过,“赤苇离开副体育一馆时,有带伞吗?”
星海一听,动作一顿,手上的排球就这么砸到了地上,不等星海抱头咆哮,在第三局时,被夜久换下来休息的古森,更快一步地回答,“没有,我看赤苇只穿运动外套和长裤就出去了。”
古森用毛巾擦了擦汗,又补了一句,“如果到时候下雨的话,综合体育馆这里,其实也蛮多地方可以躲雨的哦?”
宫治喝了一口水,放下水瓶,应声,“也是。”
……
赤苇一走出副体育一馆,就发现在下毛毛雨,但他没怎么在意地继续往田径场的方向走。
赤苇记得在抵达田径场之前,会经过一个圆环喷水池,往左边的直道走,会走上田径场的观众席;往右边的弯路走,会有一条被副体育五馆的背面,挤得很窄的柏油路。
赤苇沿着柏油路走了好几分钟,直到一滴雨水从赤苇的后衣领滴了进来,赤苇才停下脚步抬起眼。
倾盆大雨下了下来。
赤苇这个时候已经走到副体育五馆的后门了。后门这儿除了放了几个五颜六色的长方形回收桶外,还有好几座被堆得很高的废弃长桌。
赤苇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运动外套也在顷刻间湿了一大片。他扫了几眼那些废弃长桌,确定真的不能躲人以后,便准备抬脚离开,打算先去便利商店买把伞。
“……”赤苇摸出手机,正要离开,然而,他一看手机时间,发现已经快五点半了,这一过去便利商店,就差不多可以到附近的火锅店集合。
嗯……有点尴尬的时间点。
赤苇收起手机,索性往废弃长桌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心想,打输比赛心情消沉的时候,躲在桌子底下到底是什么感觉……?
赤苇走近那一堆长桌时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小堆长桌,而长桌底下疑似有个人影。
赤苇觉得,阴天暴雨加体育馆后门的废弃长桌,废弃长桌底下还有人影,很像拍摄鬼片的现场。
但是没办法,人影是自家的前辈。赤苇朝着躲着人影的长桌走近后,蹲下身来,他的语气很温和,“木兔前辈,你看看我。”
“……”
赤苇眼看着木兔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催促他的意思。反正赤苇觉得自己什么没有,有的最多就是耐心了。
“……”
赤苇就这么沉默地被雨淋了好几分钟。木兔闷闷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声音特别小声,“……赤苇,你有带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