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都以为他要训斥柔昭训时,他突然站起来,眸光微冷。
“王良娣,从今日起贬为承徽,来人,把她带回宫中禁足一月。”
不仅是太子妃,就连一旁看戏的李蛮姜也有些懵了。
“殿下!妾身做错了什么?”
王良娣跪着往前两步,牢牢抓住赵居寒的衣袍,一脸不甘心。
赵居寒面无表情一脚将她踢出,冷冷道,“明月早就与本宫说过不爱走动,本宫也特允她不必外出,你嫉妒成性,不配做良娣。”
王良娣立马爬向一旁的太子妃,抓着她的裙角祈求道,“娘娘,救救妾身!”
太子妃有些不忍心,她侧头看向赵居寒,“殿下,王良娣也是因为宫规才提出……”
话说到一半,就被赵居寒森然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王良娣,不,王承徽就这样被几名宫人带下去,再不复刚刚的趾高气昂。
“本宫先去看看明月。”
赵居寒留下此话就离开了。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妃嫔们,不敢再说一句柔昭训的坏话。
李蛮姜心中亦是波涛汹涌。
这太子妃在兵不血刃下,就解决了一个良娣,而且还找不出任何错来,果然是资深宫斗达人。
刚回到太医院,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靠在床榻上穿着朝服的男子,正是被她刺伤的魏留枕。
李蛮姜望见他时,脑子空白一片,进来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蛮姜,你来了,来的正好,魏廷尉上朝时因为伤口感染,陛下就让他来太医院,魏廷尉指名道姓要你去给他问诊的。”
谢院卿看见李蛮姜,瞬间轻松不少。
这魏留枕原是科举上来的,三元及第,文采斐然。
短短的三年,就从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三品廷尉,非一般人能比。
如今他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负责诏狱审理案件。
他们这些小人物指不定哪一天就被下了诏狱,所以讨好他很是必要。
谢院卿原本想亲自给他处理伤口的,但魏廷尉不知从哪里得知李蛮姜,竟指名道姓要她来为他就诊。
瞧见李蛮姜回来,一声告退就离开了屋内,剩余的医官也依次退出,只留下她与周温夏两人。
李蛮姜顶着离开的二十余人的目光,头皮发麻,步子瞬间慢了下来,仿佛只要她慢一些,就不需要面对这个心狠手辣的未来权臣。
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魏留枕靠在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歪了歪头,“李医官,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李蛮姜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容,“下官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落在长信宫,下官先回去一趟。”
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就想要溜走。
下一刻,后脖颈一紧,人就被提起来了。
她身量本来就小,大概就是一米六七的模样,穿的鞋子垫了底,看上去也就有一米七多,只是这身高在真正魁梧的人身边很不够看。
比如魏留枕身边的侍卫远山,目测得有一米九左右,拎着她就跟拎小鸡仔一样,无情地将她提到魏留枕面前。
一旁的周温夏上前行礼:“李医官虽刚被太子提携至太医,但她的医术不足以单独为廷尉诊治,不如让下官来。”
李蛮姜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他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一则她刚被太子看上眼,二则否定了她的医术。
周温夏接受到她的目光,脸色颇有些不自然,眼睛往旁边望去。
魏留枕冰凉的眼神落在李蛮姜身上。
“周医官多虑了,李医官的医术本官深有体会,刚刚也已经和陛下提过,让李医官跟随本官回去,一直照顾到康健为止,陛下也同意了。”
“深有体会”这四个刻意加重的语气,总让李蛮姜察觉到一丝杀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周温夏皱了皱眉,不再开口,连陛下都允了的事,他自然插不上话。
他同情地望了李蛮姜一眼,也转身离去,这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李蛮姜头皮发麻,刚抬眸,正好望进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他的眉眼之间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身边还站着一个大高个远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好似她会突然兽性大发,侮辱他的大人一般。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为他处理伤口。
魏留枕褪下上衣,单手撑着,斜靠在那,白皙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外表看着有些瘦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宽肩窄腰,瘦而不柴,身上肌肉线条流畅无半丝赘余,再往下看隐约可以见到分明的人鱼线。
原本正查看伤口的李蛮姜被他的身材吸引,视线不由得越来越下。
下一刻,就感觉鼻尖一股热流淌出,鲜红的血落在白色的绒毯上,十分打眼。
她顿时脑子一片空白,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不等他人问,连忙解释,“都是因为这几日有些上火,昨日便流了鼻血,今日又流了,我得开些下火的药才行,哈哈哈......”
空气中只弥漫着她尴尬的笑声。
魏留枕原本是想要让她自己亲眼看看她戳的伤口,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