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着窗户,扯着她们的衣带慢慢滑下去,为了不引起动静她极其小心翼翼,铁链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一落地,她抬头对她们招手,几个女娘挤在窗户那对着她招手,叫她快往外跑。
脚上铁链未松,守卫正在一楼大厅吃饭,李蛮姜慢慢挪动脚步往客栈外面走去,途中路过马厩时,突然冒出一个喂马的大汉。
大汉见到她,面露震惊,对着大厅大吼道:“王婆子,有人逃跑了!”
李蛮姜怒瞪他一眼,也不顾铁链声,连忙往客栈外面狂奔,她万万没想到,这客栈的人竟然与他们是一伙的。
离客栈的大门只差一步,背后就传来一道“呼啸”声,重重的鞭子甩在她的背上。
李蛮姜被鞭子打的摔倒在地,她刚想要爬起来,身子就被两个人架起来。
王婆子扯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拽起来,扇了她一巴掌,面露凶光,“贱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还想着逃跑,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什么也不必吃了。”
头发被人扯着,李蛮姜吃痛一声,口里充斥着血腥味,整个人都动弹不能。
老虔婆,等我出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要不是你这张脸能卖个好价钱,老婆子我定要划花你这张脸蛋。”王婆子说着捡起皮鞭,站起身来,凶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她捆的牢牢的押回去,告诉其他人,谁敢松绑就不给谁吃的。”
“是。”
两名大汉拿着绳子上前,将她的手脚绑的严严实实,抬着她丢回房间里去。
其他女娘看到她被捆的牢牢实实抓回来时,十分震惊,再看见王婆子时,纷纷后退,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王婆子手持着鞭子慢慢走进来,围着众人转了一圈,冷声道:“她逃跑,你们都知情不报,按理说你们都要受惩罚,只是要给你们卖个好价钱,身上不好有伤,明日一天,你们也别坐马车了,就跟在马儿后面吧!”
说完就转身离去。
见他们的人都走后,阿月扑过来,泪眼汪汪,“阿姜,你还好吗?”
背后火辣辣的,脸颊估计也肿了,李蛮姜心里在骂人,面上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朝着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第二日一大早,她们就被赶上马车开始赶路,一出渔阳郡,就被松了绳子赶下马车,十人的脖颈间都被系着绳子,另一端绑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前行,脖颈的力道瞬间拉紧,只有小跑着才能赶上马车的速度,让脖子的绳子不那么紧。
李蛮姜脚步发虚,今日那些人果然没有给她分一滴水和食物,加上后背的疼痛,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勉强跟在后面。
刚走没多久,阿月跑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一道前行,她从怀里掏出一小片胡饼,趁着前面不注意连忙塞她怀里。
“阿姜姐姐,这是我偷偷留的,你快吃,别被他们发现了。”
李蛮姜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连忙低头吃了起来,只是没有水,难以下咽,一时间梗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阿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抱歉,吃的我还能藏,但是水我真的藏不了。”
李蛮姜艰难地吞咽下去,冲她笑了笑,这种境遇下,能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好在第二日她们就被允许上马车,不必在后面跟着跑,这一路李蛮姜想过无数办法逃跑,但那老虔婆日日盯着她,根本就找不到丝毫机会。
如此过了七八日,一行人抵达至哀牢地界。
城墙上挂着无数旗子,呼啸的风吹在旗子上,带起一阵风沙。
并不像其他地方群山连绵,哀牢的周围都是平原,一条护城河蜿蜒在城门处,桥上零散地走着几人。
也不知这郑老与那守城墙的守卫有什么苟且,反正这一路压根没人进来查她们。
进城之后没多久,李蛮姜与其他人就被迫赶下马车。
马车上没有窗户,刚一下马车,她还有些适应,强劲的风迎面扑来,割的脸颊有些疼,她抬眸望去。
这座城镇和她之前所到的并不一样,街上的女子大多都会在脸上围着一片丝巾,用来遮挡这带着粗粝沙子的风。
“发什么呆,赶紧走!”
被守卫像对待牲畜般推搡着,李蛮姜拖着沉重的铁链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路过去,时不时有一队巡逻的兵路过。
她随着其他人直接被带入了一座土矮房。
“给我进去!”
不等李蛮姜慢慢走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大的力道,将她推搡进去。
她重心不稳,狼狈地扑倒在稻草堆上,吃了一口稻草的李蛮姜抬起头。
“呸……”
她把口里的稻草吐出去,抬头开始打量所处的位置。
她们被关地地方,甚至都算不得是个房间,连身子都无法站直,只能佝偻着腰才行,里面铺满稻草,角落里还放着臭烘烘的恭桶。
其他女娘蜷缩在角落里,早就没有路上时的活力了,所有人都死气沉沉,她们沉浸在未知的命运里。
李蛮姜爬起来也蜷缩在阿月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袖。
“阿姜,你说我们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呢?听说哀牢有很多娶不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