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城墙残破不堪,破烂旗帜坠地。 城池被攻破,滚滚浓烟遮掩蓝天白云昏昏沉沉,燃烧后被热气流带上天的灰烬洋洋洒洒飘落,残垣断壁露出漆黑半截焦木炭,棉布捂住口鼻挡不住浓烟呛得咳嗽…… 哭声呜咽,幸存的百姓从坍塌房屋里挖出亲人遗体。 被烧毁的废墟里焦黑遗骸保持挣扎状,漆黑残破土墙轰然倒塌掩埋废墟,老旧破牛车吱呀呀拉着满车尸体去往城外乱葬岗。 不知谁家狸花猫蹲在坍塌房屋前静静等待…… 大黄狗紧紧依偎在年迈老人怀里寻求安全感,老人望着身旁家人遗体,浑浊泪水无声滑过苍老脸颊,一夜过后家里只剩他和一条老狗…… 州城被攻破,军阀王麾下军队在城破后失去控制。 城内混乱,发疯的乱兵四处洗劫金银,流氓泼皮黑帮恶棍趁乱杀人放火凌辱女子,整整一天一夜才被攻进城的大军平息,王宫被破,那位诸侯王拔剑自刎其余权贵夺门而逃,整座城市失去秩序。 曾经那位年轻将军脸上多了丝沧桑刚毅,策马步入州城。 马蹄嘚嘚响,城内死寂,他看见的只有悲伤绝望和麻木,马匹似乎不太喜欢城内浓浓烟火味儿和灰烬打了个响鼻。 身后有骑兵高举旗帜,上书一个‘炎’字。 年轻将军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纯阳弟子,背负剑匣极少说话。 “三个月围城一日破城,亡者两万余,房屋焚毁坍塌无数,不知多少口水井被杂物填埋污染以至水不能饮。” “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感到迷茫,曾经为了保护小镇保护乡民发誓推翻暴政庸王,如今做到了,却发现是一条死亡与血腥之路,跟随自己离开小镇的人越来越少,陌生人越来越多。 耗时两年多自己成为一方军阀王,见多了生死。 他并不是习惯踩在别人头上的门阀世家甚至也不是贵族,只是个读过书有把子力气的普通百姓,若是那些门阀世家出身的精英子弟肯定不会在乎死多少人,出身不同价值观不同,有的人天生自认高高在上漠视平凡人,虽然其也普通。 旁边的纯阳弟子叹气沉默,有些事修行者不能参与太多。 例如这大战,若是修士参与必定无人存活,法术招式威势不是普通平凡人所能承受,可参考当年荡魔大战,亡者不知多少。 憋了半天,纯阳弟子蹦出一句话。 “如果不喜欢混乱,那就把制造混乱的人全都杀掉,创造太平盛世。” 话糙理不糙,不把那些个军阀诸侯王干掉天下又如何能太平,别说太多冠冕堂皇好听借口,直接杀掉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总不能指望那些门阀世家幡然悔悟一心为民,这世道就这样,杀一批门阀世家培养一批,等到国家烂透崩溃后崛起的新皇帝再杀一批重复。 在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所有人包括门阀世家都是历史的韭菜。 “是啊,只能杀……” 走着走着,来到王府之前忽然看见一位年轻僧侣。 那西方教弟子坐在堆满遗体街道上诵经超度,僧袍洁净一尘不染,似天人跌落凡尘,呢喃经文声令人心静平和。 纯阳弟子撇撇嘴懒得看,这种招数见得多了就习惯了,配合安神咒效果奇佳。 年轻将军好奇停下,纯阳弟子闭目视而不见。 “大师,在此为何?” 那个年轻帅气西方教弟子停止念经缓缓睁开双眼,做足了姿态,不紧不慢起身双手合十对将军施礼。 “城内怨魂无数不肯离去,小僧不忍亡魂深陷苦海,渡化早归极乐。” “大师仁义。” 将军施礼,正值情绪低落之际偶遇心怀怜悯高人敬佩不已。 旁边的纯阳弟子撇撇嘴,不忍百姓受苦你不早点儿出手,战事胶着躲在远处看热闹接着事后跑来怜悯亡者伤春悲秋,当真无趣。 双方一阵寒暄,年轻将军对这位和善年轻西方教弟子心有好感,遂邀请协助大军,年轻僧侣欣然同意。 西方教也开始搭上人皇这条大鱼等着捡功德气运,纯阳宫并未阻拦。 有些好处独吞不得,只要能把中原平复才是最大目标,南方是西方教势力,想要尽快统一山河少不得西方教使力帮忙,双方有仇但不能在这件事上互相拆台相争。 曾经的王府被修缮一新,年轻将军和诸位同仁还有两位不同教派修行者走进王府,王府是最后交战之地,墙角门柱依旧残留褐色血迹洗也洗不掉,好在王府并未被大火焚毁省了新建府邸,从此以后这里成了旗号为炎的势力中心。 年轻将军与年轻西方教弟子相处的久了将其引为知己。 很简单,纯阳弟子性情淡然冷漠只管做事不善交流,西方教则容易相与,一个冷冰冰一个和善健谈,亲近何人很容易得出结论。 诡异的是两教弟子没有打起来。 统一中原不是朝夕之事,一支新的势力稳步扩张冉冉升起,与此同时,中原之外一个新型文明正在诞生…… …… 蛟王领地变得更大。 云遥古寨自从内部谋逆之后实力大减领地收缩,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