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慢慢坐地上,然后躺好。 “我再努力拼杀又有何用,刚杀出个太平,转眼几年又是群魔乱舞。” 趴着的魔头抬起脑袋张了张嘴,心里直喊冤枉,这个叫地球的世界真的第一次来。 躺倒的镇北摆摆手。 “说的不是你,是人心里的心魔,和你一样可怕。” 没谁比死了九次的镇北更清楚人心,看明白了也就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白雨珺点点头,示意继续往下说。 镇北嫌柏油地面硌脑袋,枕着胳膊仰头看天挺得劲,这一看才发现某白忘了让天上雨点落地,还在那浮着呢,反自然现象总觉得很怪异。 “你先让天气正常点,咱这里元旦该下雪而不是雷雨台风。” 某白耸耸肩,丹凤眼眨眨。 若放大看雨滴,能清晰看见水珠凝结冰晶变为雪花,既然现在该下雪那就下雪好了。 控制天气仅仅是动个念头而已,仅此而已。 于是,下雪了。 真的是鹅毛大雪,寒雪簌簌。 洁白满地,盖住地面仅留积水,积水与白雪对比显的有些黑。 穷小子镇北懒得起来,任由雪花落身上。 “你可是传说中的神龙,剿灭区区恶魔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大老远来都来了,何必让我这个卑微的炮灰累死累活呢,有你在,我放心。” 白雨珺没接话,权当他吐槽。 镇北继续说。 “现在让我很迷惑……” “看看现在这些人,将一个个杀人屠城者视作英雄,呵。” “还是那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永远不知战争的残酷,总喜欢从杀戮者角度去看待,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完全不用担心真的生活在那个混乱动荡的地方。” “和平安宁给了他们无所顾忌。” 白雨珺很赞同这句话,简单概括就是吃的太饱。 短短片刻,地上厚厚一层积雪。 “以前吧,我不懂,现在全明白了,确实很多人把我们当做英雄,也有很多人把我们当做傻子,但是我不后悔每一次选择。” “现在,我愿意挺身而出去战斗,前提是值得我这么做。” “这里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战友,很多我熟悉的人,值得我拼命,拯救全世界还是算了吧,那是金字塔顶利益者的责任。” 听了镇北说的这些,白雨珺大概明白了。 他有些失望,甚至可以说心灰意冷,可以出手保护自己的老家,却对拯救世界没啥兴趣。 这一点没毛病。 毕竟他不是金字塔顶那些人,区区经常被拖欠工资的打工仔,能冒死和恶魔对砍够仁至义尽了,白雨珺也不能做出逼迫他去送死这种事。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群人非常配合的出现。 状若癫狂高呼大叫。 白雨珺摇摇头,暗骂啥时候出现不好非得这时候出来闹腾。 “真够可悲,迷之自信与傲慢,活在大脑幻想里,习惯用愤怒和暴力掩盖一事无成的事实。” 某白吐槽完那些疯子,这才想起翻出药膏擦拭伤口。 魔头仍老老实实趴着一动不动,那些个邪徒却有些躁动。 以前可都是些把自己看做人上人的人,现在被白雨珺和镇北忽略成空气,没了面子,说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 商量一番,有个看起来年纪大的老头出来。 恶魔抬头茫然,不懂他冒出来作甚,没看神兽和那个神正在开会么。 “今日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二位,古人有句老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大人有大量,可否高抬贵手?” 本来是服输服软的事,脑袋却抬得挺高。 白雨珺没扭头,还在考虑镇北的问题,懒得听也懒得看,听力太强能听见无数种声音,总要过滤一遍,不然得烦死,而这些人属于被屏蔽的范围,敬老就更谈不上了,白某龙岁数才真的大。 镇北也没搭理,有龙在,他相当安详。 遭遇无视,老头脸色难看。 后边另一人忍不住了,习惯性在后面忿忿不平小声嘀咕。 “有什么可装的,龙肝凤髓一盘菜而已,不就是个仙界食材……” 只是很多人的小习惯,心里不服又不敢喊出来,偷偷小声吐槽,但仅限于人与人之间,面前几位不提能倾听三界的某龙,无论魔头还是镇北都是听力超绝之辈,声音虽小,实际与大声嚷嚷没甚区别。 低头垂首的魔头双拳逐渐握紧,它快受够了。 镇北难得放弃平躺,撑起身子看向那些邪徒们,怀疑他们是不是做人上人太久把自己给麻醉了。 正擦拭嘴角的白雨珺停下动作。 缓缓侧身,身后高大的龙形虚影动作同步,之前消失的龙威又忽隐忽现…… 满城到处没头苍蝇乱窜的魔物齐齐一愣,蜷缩瑟瑟发抖。 气氛沉闷压抑。 白雨珺注视过去,镜像流转,看清了这世界到底为何变成这样。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抹黑神话,虚无历史,尔虞我诈的现代真够乱的,恐怕最先被开刀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