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无风,星空月色下的林海轮廓起伏。 借助月光能清晰看见一道烟柱,上升不足山高便扩散开弥漫,像是夜里的小小云雾。 篝火堆里半截木头逐渐熄灭。 当火苗消失,烟变得浓了些,暗红色木炭发出噼啪碎响,篝火旁东倒西歪躺了几个糙汉子,呼噜声堪比林子里野兽,不知谁脚背满是黑毛的脚丫子搭在另一人身上,茁壮的腿毛随风飘荡,其味呛人。 镇北没睡,用木棍把火堆里埋的红薯扒拉出来,敲掉木炭灰。 某白龙吃饱喝足已经走了,在光柱里离去,现在坐旁边的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白雨君龙鳞分身。 把热乎乎的红薯放石头上凉一下,捡起被某龙扔掉的腿骨。 卡察~ 掰开后露出里面的美味,递给龙鳞分身。 “吃么,味道非常好,别嫌弃,都是你自己吃剩下的。” 龙鳞分身点点头接过腿骨,直接用手抓烤熟的骨髓吃,眼神偶尔扫视红薯。 镇北默默把红薯挪到自己跟前,好不容易把红薯烤出了糖,镇北并不打算放弃来之不易的一点点甜食,打算吃独食,哪怕对方在自己脑袋里住了多年。 再掰碎一根腿骨边吃边聊天。 “我怎么觉得降临的不像是你的本体,看起来一模一样能吃能喝,应该也是分身吧。” 说完,扭头看了眼礁石周围乱扔的骨头和鱼刺蚌壳。 昨晚忙碌烧烤差点累死。 龙鳞分身吃着东西斜了镇北一眼。 “你在我面前讨论我的事,这样真的好么,会不会感到尴尬。” “不会,你的真正自己和另一个你,呃,有点绕湖涂了,你有没有给你带来别的消息,我的意思是你和你自己应该有信息共享能力,能否和我说说,我觉得你本体好像有困难。” 闻言,扔掉骨头的分身点点头。 “确实有难处,等以后你去了洪荒主世界就知道了,你帮不上的。” “哈,待我彻底炼化荒古战场呢,是否能够帮忙解决问题。” “并不能,本体只是吃得太多消化不良,噎住了,我也没想到我会那么的贪吃,唉……” “……” 好吧,镇北并未怀疑老友在说谎,毕竟那龙真的贪吃。 还是那句老话,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看待龙族,噎住了应该不会错,只是不知道吃的是何种不易消化的食物。 算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话说神龙不愧祥瑞之名,昨夜大快朵颐也不忘清理邪祟,至少镇北认为邪祟的死亡与白雨君有关系,不然无法解释堪称自杀般的做法,一条龙在进食,某恶名昭着的鬼王巧合的路过并挑衅,在某龙澹然的眼神注视下消融。 一切发生的风平浪静。 恐怕那作恶多端的鬼物永远想不明白咋完的,或许某龙压根没当回事吧。 天快亮了,熬过了夜里最黑暗的黎明前。 酣睡的糙汉子们陆续憋醒或者口渴而醒,龙鳞分身无声消失。 镇北往灰尽里扔一把干草,熟练的吹气引燃,再把昨晚烤肉剩下的食物直接扔进火堆里。 兄弟几个都是一群莽夫,吃饭也要粗制滥造才对。 也不管扔火里是否会烧焦,拿了根带木炭的细棍去水边刷牙洗脸。 几人打着呵欠蹲水边捧水洗脸。 “老大,我记得昨天我死过一次来着,然后……然后怎么活过来的?我是不是做了个噩梦?” 死过一次的糙汉子抹把脸,眼神迷茫努力回忆。 镇北愣住,吐掉嘴里的河水,用审视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心中怀疑他的记忆被修改! 另几个也跟着都囔说些迷湖话。 “昨个还在打打杀杀,咱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咱们当逃兵了吗?” “逃兵咋啦?咱们当逃兵被发配又不是一次两次。” “说得有道理,哥几个为了混口饭吃,和那些把贵族老爷当祖宗跪拜的傻炮灰不一样,他们的命属于别人。” “我就想知道怎么跑这来的,还有,这些骨头鱼刺谁吃的?” “哎呀呀!谁吃了这么多?真能吃!” 旁边沉默的镇北弄明白了,他们的记忆真的被篡改过,毫无疑问是白某龙做的,估计战场上数万人的记忆都被篡改,听起来很震惊,但镇北相信对某龙而言非常轻松。 镇北见过神仙,但除了某白以外没见谁有这种手段。 随便捧水喝几口,浑身清凉舒爽。 “不愧是将来的神帝,真的强啊,就算老子吸纳荒古战场也打不过喽……” 遍地神兽凶兽尸体的荒古战场,白雨君龙鳞分身微微一笑,直接过滤吐槽。 …… 偏僻小世界。 白雨君睁开眼睛,脑袋搭门槛打盹的胖头猫回头看了一眼,抬起一只前爪伸个懒腰继续尽职看大门,阳光从门外斜着撒进店里,光线照射下胖虎的胡须清晰可见。 某白虽然醒了依旧躺着懒得动,和胖头猫一起发扬懒惰精神。 既然能躺着享受下午的阳光,为何要站着呢。 被封冻在寒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