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瑟?进入隐匿,还是立刻离开?”
他听到船员们要叫诺恩·维奇过来,船长的法术一旦在此地开始生效,那么除非两个人一动不动,否则一定会因为待会脚步声数量稀少而被轻易辨别察觉到。
“隐匿,跟我来。”
退到门口边缘,在涌动逃走的乘客之外站定,看着大半副身体都已经变形的朱金。
他吐出刚被吃进体内的鱼汤,还有尚未消化的一些鱼肉混杂汤液加入胃酸的混合物。
船员们的攻击已经招呼到他的身上,锋利的菜刀除去切菜以外还宰过人,砍在变形人类身上却变得不痛不痒。
厚重鳞皮保护他的身体,蜕化成另一种存在的形式。
看着七八个船员们熟练地砍断朱金还在扭曲变形的四肢,禁锢住他的行动,还没有生长完全的他轻易就被制服了。
韦瑟以多年来熟练的杀手经验一看就知道他们只想要剥夺朱金的行动能力:“没有下死手,恐怕后续还有变化。”
窗口边框上的触须同样毫不留情的受到攻击,尖锐的刀刃在上面砍出深深的凹痕,短短几秒的时间三四柄菜刀的劈砍将半个边框随着触须全部砍烂。
船员们的眼中饱含凶狠,似乎并无对于深海的敬意。
木屑碎粉连同着断触簌簌掉下,朱金拥有盘吸的力量减弱瞬间就被强壮的航海船员们拉了回来,将他即刻凶狠摔到地上。
接踵而至将他的四肢砍断,血液飞溅的场面没有任何一个已经逃出去的乘客敢于回头观望。
他们对峙着的不是人类,而是真正的怪物。
随船牧师很快进入了就餐区隐藏着两人的视野内,穿着袍子手握着枯黄短杖的他念念有词。
在牧师进来之后,船员把大门关上,形成一个封闭区域。光线昏暗,与传说中恐怖描述的场景别无二致,倒塌的桌椅,碎裂的碗筷,还有邪恶的信徒们,都齐聚在此。
“不应该是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来到朱金的面前,拨开几根长在他嘴里已经被砍断末端,只剩下中直部分还在挥舞着的触须。
看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信徒。
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还在活动的触须,也终于看清楚这副面容究竟是哪个人的,当即嫌弃而厌恶地诉说着语言:
“……肮脏卑劣的混血者,果然是不被海洋所接纳。”
短杖直直从嘴里戳进去,碎掉了朱金的脑后的颈椎……
在他身体里的生物终于停止了活动,除去溢出一些紫黑色血液,以及原本是人类的他停止了活动以外,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有属于人类的鲜血流出,随船牧师杀死的仿佛并不是朱金,而是在他身体里面残存生长的子嗣。
“我为我无意中所犯下的罪孽,向深海表达崇高的歉意……”
他在众信徒面前默念着,将短杖从口内拔出:“带他去祈祷室,不合格的祭品,怎么会轻易死去……留在船上作为一道奇观,难以明白船长为何还留着他……”
两个人拿着破麻袋布将朱金包裹起来,更像是装进去一团难以言喻的碎肉,封住中间的袋口后提起他离开了下二层甲板的就餐区域。
看着周围已经走散一空的就餐区,随船牧师在桌上敲了敲自己的短杖发出噹噹沉闷的声音:“把烂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窗户封起来,不要透过哪怕一丝阳光。”
这一切对于随船牧师而言已经再正常不过,他见过的的信徒比刚才更加扭曲的比比皆是。
那并非是他所期望,献祭给深海的样子,甚至他厌恶着不纯粹的血液——被曾经歌舞剧团所污染,遗留下来的物品。
“就应该将这些垃圾全部毁掉……献祭号只允许深海的信仰存在!”
韦瑟不动神色看着这一切,大门被打开又关上,诺恩·维奇船长并没有出现,朱金看起来也不像死去的样子。
引发他对于献祭号新的思考,为什么随船牧师这种忠诚的信徒会对明显是深海赐予的造物做出攻击的反应……
难道不应该恭敬地祭拜它……喜悦这些拥有生命般生物的存在,爬行在这艘名为献祭号的船只上吗……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韦瑟……腿麻。”
旁边和自己一样贴着墙壁的站着不动的大小姐,在这么长一段时间又看了残忍砍杀的场面后,要是没有背后的墙壁支撑以及韦瑟在一旁的依靠。
她应该早就闭上眼睛害怕地蹲下了。
“想要活动一下的话,就踩在我的鞋子上面吧。”
踩着另一个人也不失为躲避诺恩·维奇的探知方法,杀手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和注意。
“但是现在就餐区域的脚步声很凌乱啊……不怕的吧,哎呀。”
她也就嘴上会说说,接着便是不客气地踩上两脚,借着韦瑟鞋子作为垫靠,扭一扭,活动一番略微发酸的小腿。
踩着韦瑟当然不会有多余的脚步出现。
“还好大小姐你今天没有穿高跟鞋。”普通的平底鞋子,让即使被踩住也只有一点压迫的感觉。
要是尖细的后跟……估计那几下已经能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