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朱金没死又活过来了是吗……哎呀,看起韦瑟你的线索还没有断呢,说不定他真的能够这么幸运撑到我们到风之王国的那一天。”
她接着补上一句:“然后顺带把他接回去凡瓦西。”
韦瑟捏了下脑门,把脸凑过去重樱的面前。
看着陡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面孔,原本想向后压一下的少女发现自己没有后退的余地,握住软椅的扶手下意识紧了紧:“干嘛?”
“我就是好奇,他要是半路上,啪!地裂开了,怎么办。”
说到裂开的时候,韦瑟噹地一下睁大眼睛,然后被重樱一把手给推到一边去。
“冻起来啊……本小姐给他冻起来,你收拾收拾,装一麻袋不就完事了?”
她很认真的思考问题的答案,冰冰的果汁让饭后的脑瓜叮叮当当就开始转起来,与平时吃饱就产生困意完全不同。
“多好,只要冻上,连血都不会流出来,结冰成一块,给朱金的家里人带回去。”
“怕是我们还没出门口就被报告给凡瓦西的圣徒所抓起来了。”
噼里啪啦的电弧透过遮盖的幕帘在外面海洋的天空上面划过,带着几下轰隆声震得整艘船都有些在微微地颤动。
是暴风雨前征兆。
晚上七点,已经用餐的两人,闲憩于一边。
“暴风雨将要如期而至了。”
感受着已在吹刮的狂风,韦瑟将阳台的落地窗门拉回一些,凌乱飘动的窗帘随之安息平稳一点。
坐到重樱一旁,仍旧是略有担忧的看着她:“看来重樱你的想法,很可能要成为现实。”
他指的是娜迦会再次唱响歌喉,催献祭号上面的普通乘客入睡。
“在我睡着之后,韦瑟你如果还要到外面观察的话,一定要小心。”
她进入沉眠后,无法用冰霜法术帮助韦瑟驱散靠近他身边的威胁。
同样的,暗影法术也无法作用于重樱在睡眠的梦境,她需要与那些歌声所连接的精神持续保持关联,无法在阴影中隔绝开来。
“我知道了,重樱你也是。在梦境之中,我不能够帮上你的忙,愿你在梦中也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直到回归这方世界。”
献祭号船上的灯光再次暗淡下来,房间内的光线似乎被不知名的介质吸收抹除,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脑海中重樱的面容愈发清晰,。
当黑暗夺走某些感官的大部分感知的时候,一定会强化其他感知的深度。
韦瑟现在可以很明显的分辨出房间里面混斥着尚未散尽的晚饭清淡的油烟味……梳妆台飘来的某种香脂化妆品的味道……以及已经从软躺椅起来喝了几小口清水,挪步到床垫躺下,在自己旁边的少女身上衣服洗涤剂的味道。
被遮盖了她本身的香味。
身为冰霜法术使用者却怕冷的重樱躲到被子里面,然后把韦瑟的手也拉了进去,在被子的掩盖下,她开始在两人两手十指之间来回婆娑。
“手指也这么好玩?”
韦瑟感知着关节传来的感觉,慢慢地交叉夹握住,手指和手指间隔开来夹着,软软的交次揉捏一下,直到揉开那些夹着的血肉碰到坚硬的指骨……
手背的皮肤要比手心的更加滑嫩,成为了重樱最喜欢擦拭的位置。
“哎呀,韦瑟你的手,像是女孩子的一样。”
她在呵呵地轻笑中轻轻挣脱两人都干燥的手掌,大拇指搓入手心,四指细细擦着手背,体验着美妙的感觉。
“连我都觉得,单纯地摸手也会让心情平静下来。”韦瑟不得不佩服地赞扬重樱一句。
奇妙而甚少能够体会到的心安时间,让一切的焦躁暂时停止下来,也让韦瑟想要与重樱现在就一同枕眠。
“海潮声……海浪声……是距离我们如此接近。”
“风声,雨声,似乎从未远去……”
安逸的时分,海水的啸涌声也恰到好处而至,响彻在整艘献祭号的内外……让主仆两人从闲逸的思维中重新回到紧张里。
绝不应该出现的海潮声音,它却席卷到每一个乘客的耳中,让人按捺不住想要跑到甲板上,投注视线穿过那片海洋上黑暗的帷幕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与预料之中的拍击海岸的粉碎震响并不相同,更接近于一种吹奏出来的激昂交响乐曲。
“能够理解为,这是海洋的另一种形式歌唱吗?”
韦瑟的内心中思考着歌声并不会一直优美,它也会变得声势滔天……
听潮的巨大响声逐渐渗透出一层轻缓的旋律浸透在其中,不着痕迹的引导着身处这片海域的旅人们陷入沉湎之中。
“韦瑟……”大小姐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她细软握住的手在逐渐松动,变得像是韦瑟在主动触碰上去。
属于暗影弥散的那一刻,只在自己注意到在潮水的声音中那悄然开始散布藏匿的歌声。
它很好地将韦瑟思绪保护起来,让它能够继续地处于清醒之下运行。
看着眠躺姿势,散开的金发如同油挂壁画上铺散开来的丝絮般流淌于被铺上面的少女。
她就在前一刻入梦……阴影已经触及弥漫了她的半身,只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