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明此时贴着墙，坐在地上，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继续思考着。

现在他的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剩下的几个人里，百事还不是最难搞定的，这个人是典型的你对他有用，他就会帮你，只要自己能不停地帮百事出谋划策就可以了。

然后是卫济，四年级的人他是最看不透的，能在这所地狱高校里生存四年的人，必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甚至有可能……可怕程度远超百事。

虽然尹天明很讨厌裴羿，但倘若裴羿真的面临危险，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同班同学去死，同理，他对郑开洋也是这个态度。

殷俊说过，年级越高，在这个任务中就越容易受到自身所代表的那一种情绪的侵染，不过这里有一个疑点，卫济代表的是嫉妒，但是尹天明却没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点嫉妒的痕迹。

懒惰是他了解最少的，毕竟这个人懒的连话都不想说，尹天明打算在他的前一天直接把这个人拖到地下城，想必懒惰也不会反抗。

尹天明庆幸自己睡了十来个小时，现在精神还算比较充沛，再撑两个通宵都没问题。

“你醒了？怎么坐在这！”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慷慨出现在了尹天明的视线范围内。

“里面太闷了。”尹天明随口一说，“你去哪了？”

“哦……我四处逛逛，这座城很神奇，竟然真的和旧瓦城一模一样。”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尹天明清楚地记得夏和说过的话，以及他在梦境中曾产生过的疑问。

“你不知道地下城的存在吗？”尹天明试探的问。

慷慨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答道：“听说过，但不是很清楚。”

他知道。尹天明可以确信，很明显，慷慨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或许旧瓦城民众在从前字典里就没有撒谎这两个字。

不过尹天明也没有追问，指着自己的腿说：“我腿伤复发了，今天可能走不了了。”

“没事没事，那就再待一天。”慷慨连忙说。

“旧瓦城……有巫女吗？”尹天明想起了支线任务。

“有啊，耐心使者就是巫女，也是天石的妻子。”慷慨不假思索的说道。

“可以和我说说吗，比如巫女是做什么的？”尹天明问。

慷慨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也坐了下来，然后说：“巫女……是神迹，她们无所不能。”

“她们？”

“哦，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巫女有很多，但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位活着，一位巫女死亡，才会有新的巫女出现，她们守护着旧瓦城，不受邪恶势力的侵犯。”

“旧瓦城历史上，遭受过什么灾难吗？”

慷慨顿了一顿，好像在努力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的记忆里没有……”

他这话很奇怪，尹天明有些纳闷，因为慷慨说的是他的记忆里没有，而不是旧瓦城没有，想到这尹天明问道：“每一名使者是如何选出来的？”

“一出生便是了。”

“那上一任呢，还是说和巫女一样，同时只能存在一位。”

“不一样的，上一任……”慷慨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也丢失了一段记忆，“没有上一任，不对，应该是有的呀。”

紧接着慷慨挠了挠头，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尹天明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巫女的事吧。”尹天明说。

尹天明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慷慨刚刚的模样和之前的夏和很像，那时夏和明明要说出天石被他们杀掉了这样的话，但紧接着却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而且是真的不知道。

仿佛有人篡改了他们的记忆，尹天明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鬼脑所为。

鬼脑用它的力量凭空制造了一座旧瓦城，然后捏造了许多人物，又编了合理的故事安放在其中，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人类。

尹天明不禁为这些虚拟城的民众感到悲哀。

之后他从慷慨对于巫女的阐述中得知，巫女和他们世界的魔术师有点像，表面上可能会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但其实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最关键的是，巫女都很脆弱，她们一旦受伤、流血，生命力就会迅速流失，不出两天便会化为灰烬，当然，这些都是慷慨听说的，他本人没有见过。

“谢了。”尹天明说。

慷慨摆了摆手，表示这谢什么，然后说：“我们进去？”

“好。”

之后尹天明坐在床上发呆，而慷慨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本书来读，尹天明凑上去，看着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又默默地退回床上，开始数数。

整个旧瓦城没有可以看具体时间的钟表之类的东西，他们一直是靠着手机来确认的，现在手机没有电了，尹天明硬生生的数了三个三千六百秒，知道大概过了三小时左右。

当他开始数第四个三千六百秒的时候，开始打瞌睡，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便拿出包里的东西玩弄，直到他数第五个的时候，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他睡的昏天黑地，但当尹天明醒来的时候，却一下子就惊出一身冷汗。

他怎么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