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面前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了。可叹他这179的身高在一群努力生长的粉丝堆里面竟然捉襟见肘!
印珹下意识戴好自己口罩,压低帽檐,呲溜一下混到了人群中——这视角肯定出不了片。
怎么才能让自己更高一点呢?旁边正好有粉丝正在下单自己午饭,标记地点就是体育馆大门口——有了!印珹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通过跑腿喊了一个大红色家用人字梯。
这人字梯好啊,稳固又结实,底下的台阶能够当个凳子简单休息,上头就是他的拍摄台,往上一站,舍我其谁。他绝对是周围最亮眼的那一个。
就是可能稍微有一点点社死。
但是能够看到哥哥,这点社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出发路上必须得经历过的风雨罢了。只要我安之若素,遍地都是我的主场。
大家之前没那么做只是没想到,现在看到别人搞了这个,立刻照虎画猫,纷纷在外卖上下单。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哪家店里头会有那么多梯子库存,一家没了就得换一家,一时间大家都还得慢慢等着。
而印珹已经在自己梯子上调好了焦距,就等着他们过来。
大家本来以为嘉宾会先去其他点再过来,但第一个环节录制速度比他们想象的快,导演组干脆把进度往前提,先过来体育馆这边。
嘉宾大巴一停下来,所有人都彻底兴奋起来,大吼着嘉宾的名字。印珹默默掏出耳塞堵了进去,很棒,世界重回安静。他调好焦距,对准小跑过来的嘉宾们。
就在那瞬间——对上了邵洲的抬眸。
印珹第一次忍不住把相机放下,用自己的眼睛看着邵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头似乎藏着千万种情绪,在夕阳中缓缓落下。今天的光与灿烂,半点不及他。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完美存在,邵洲肯定就是完美本身。为什么大家会觉得邵洲演技不错,颜值欠了两分呢?在他眼里,邵洲无论哪个角度都是那么的让他心动,百分百击中他的取向。
要是忽然有一天,邵洲结婚了怎么办?
他一定痛哭三天三夜,大骂他对象,高调脱粉,然后用小号暗戳戳关注回去。在明面上表示自己与他彻底分割清楚。
但不粉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通过考察,找到一个满意的明星,脱粉和卖掉优质股有什么差别。
他脑子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转悠着,人机械性对准帅气的两人——他们两个越凑越近,身边的尖叫越来越响。
而他,印珹,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录视频机器,心里甚至还想着添置装备——就这么一个相机还是太少了,下次应该架一个固定机位录视频,另一个拿手上抓拍,这样才能记录下每个角度精彩瞬间。
他还是准备地太少了。
两张帅气的脸忽然停在了面前。詹宏峻朝他这个方向招招手,嘴巴微张,好像说了些什么。旁边的站姐忽然尖叫起来,还试图用手扒拉他梯子。
这是干什么啊!
印珹还是稳稳端着相机看着他们俩。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一脸惊叹——他可真是天底下独一份人才,艺人走到面前和他搭话都能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手都不带晃一下的。
就这定力,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的。
旁边扒拉他的手越来越多,大家嘴里好像都在提醒他什么,印珹感觉越来越奇怪,总算把耳朵里塞着的东西取出来。那瞬间的音浪让他又想立刻把东西塞回去。
这噪音简直让人每个脑壳都是痛的。
不过这一次,他总算听清了詹宏峻到底在说什么,“喂,小哥,选一下,我和邵洲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什么?
詹宏峻竟然认识自己,不就是在机场给她拍了个照片吗?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机场那么多人匆匆一面,他竟然还能认得出自己。
脸上口罩好像也不牢靠了,印珹觉得浑身上下别扭地慌,试图逃离现在的危险情况。邵洲也笑眯眯地跟着搭腔,“我觉得他是不是更喜欢我一点?是不是。”
求求了哥,别出来裹乱了。
原本嘈杂的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嘈杂的声音都离他们远去,大家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向,生怕自己听漏了一句话。
印珹看着邵洲眼睛,整个人晕乎乎的。脑海里不断盘桓着一个念头——我当然最喜欢的你啊,哥哥,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本!身!
但嘴里下意识秃噜出一句话,“这,总不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嗯?他刚刚在说什么,他刚刚大放什么厥词,他是疯了吗?印珹啊印珹,你是真的失心疯了,日子不过了。
身后是其他粉丝的惊呼,哇哦——
哇哦啥,姐姐们,已经很社死了,求求大家不要再当气氛组了。
詹宏峻直接指着他问,“展开说说,哪个是树,哪个是森林?说,你到底是哪家派来的人。”
印珹下意识接上,“我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好看的——人。”
身后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虽然前头是自家哥哥,但看热闹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