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凭你理由再多!也不能让我饿肚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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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①·自不量力]
“我和向昭烈、向昭仪兄弟俩听到集市北边传来炮火声,马上赶来了。”
阿雪领着宗族里两位旁氏,一起靠到歌莉娅身边——
“——羽毛大人,看来您受伤了?”
歌莉娅不愿承认,可是无法狡辩,身上的衣物都被龙骑兵斥候的爆弹攻击轰碎,她衣不蔽体神色狼狈,倚在满目疮痍的银饰柜面旁,裹着账房布帘当寒衣,头发才刚刚长齐,不过一层发红的绒毛,和初次相见时那满头秀丽光滑的金发截然不同。
她怒道:“滚出去。”
向家两兄弟立刻退了出去,阿雪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是带着戏谑的表情,仔细打量着羽毛大人。
“犹大教长知道您的事,您的小心思瞒不过他。”
已经变成归一教信徒的青金半狼,如此低声威胁道。
“羽毛大人,您想绕过归一圣教创立自己的教派,教长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作为左右中原诸国战事,调和多方军阀矛盾的雇佣兵,阿雪比歌莉娅更清醒,更明白夏邦的局势,也更能理解当下的处境。
“伤害您的人,是傲狠明德的战团士兵。所用武器也只是凡俗世界花费一千七百多个货币就能买到的便宜货,大概是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
“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一颗悍不畏死的心。”
“我想歌莉娅大人您也清楚,[Sing For Me·为我唱]并不能很好的保护您,或许在一两百年前,它依然可以让您得到命运的庇护。”
“您是疆场上刀枪不入的勇猛战将,是帝王内阁巧舌如簧的宠臣,幸运总是眷顾着您,遇上烦心事,只要丢下骰子,似乎一切都会立刻明朗起来。”
“可是现如今,这卑劣狡诈的战团喽啰,不知所谓的自杀攻击,却能伤到您高贵的躯体。”
阿雪歪嘴笑道——
“——伟大的酒神,带来欢愉和喜乐。丰饶之神的另一个化身。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一句句赞赏好比响亮的耳光,抽在歌莉娅·塞巴斯蒂安的脸上。
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稀奇古怪的现代武器,如果没有这些大洋彼岸的奇兵。她依然是东马港的主宰,是掌握一切命运的神灵。
起初犹大和会盟成员讲起九界各个行政区的战事,那些声光影画,那些放映机里的炮火轰鸣,香巴拉的原始人看得半懂不懂的——
——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地表的人肉生意就不好做了。会盟集体退守到香巴拉这片乐园,通过代理人战争的方式来控制九界,被枪匠为首的无名氏逐步击破所有的零号站台,控制地下世界的计划也被迫流产。
为了降低管理成本,犹大从未把最重要的核心资产交付给会盟成员们。
这项资产就是[时间]本身,只有权力金字塔的至高之人才能获得感受时间变化的特权,能够跨越各地,自由前往地表与九界,感受时代变化的狂涌浪潮。
除了一些文娱作品,一些漂洋过海送到东马的舶来品——用奇妙的比喻来说,歌莉娅就和香巴拉的每一个平头百姓一样,她活在更古老的时代,这时代使她永葆青春,这时代使她温良谦恭。
时代使她安于现状,像摇篮曲一样,令她欢快喜乐。
只要夏邦的会盟兄弟继续遵从这蛮荒大陆的铁则律令,不去接触海洋另一端的文明,那么犹大就可以用极低的管理成本来控制会盟的部下们。
枪匠的骑士战技能粉碎授血怪物,抹平血脉的力量差距。
原子能时代的电力、通讯、工程、火器同样可以粉碎犹大的权力结构,使这“风平浪静”的天地瞬息万变,使这“稳如泰山”的会盟情谊支离破碎——更有可能使大夏皇帝看见希望,向庞贝大海另一端的文明世界请求援助。
除了乔治·约书亚这位胆大包天的渠道商,活跃在人类世界的永生者其实少得可怜。
更多的会盟成员,则像王大民一样,被犹大以简单粗暴的制衡手法囚禁在某座城市中,为达格达之釜的炼丹大计打苦工做苦力。
歌莉娅也是如此,哪怕她是犹大的护命羽毛,加入永生者联盟这家公司,就必须持续的产出价值——至于以艾欧女神为名头起事的酒神教堂,在犹大眼里简直可笑至极,就像一种行为艺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犹大的手掌心。
龙骑兵团带来的现代武器彻底击碎了歌莉娅的傲慢,哪怕在放映机里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零号站台一个个雇佣兵领袖的死状再怎样凄惨——也远远不如亲身去经历这火焰与钢铁的残害,感受爆弹和破片的痛苦。
用现代国际关系作比喻,歌莉娅与一众留守在香巴拉的永生者,就好比东欧诸多发达国家留在非洲第三世界的驻军。
他们以强悍的灵能作为现代武器,维持着原始社会的地方秩序。他们同样被当地人称为文明的使者,上帝的信使——为食人魔的光辉事业添砖加瓦。
只不过犹大来做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