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又是数年。 刚刚过完七十大寿的方夕从一间丹药铺中走出,神情略有些郁闷。 他搜罗增强神识丹药与丹方的计划,可谓从一开始就宣告破产。 “纵然内城的大势力丹药铺,售卖的二阶丹药与丹方都是比较寻常的种类……增益神识类的丹药十分珍贵,只有在拍卖会上寻找,至于丹方更是某些二阶丹师的独门手艺,不会外卖的……我还是太过天真了。” 好在方夕也不觉得如何沮丧,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多了,总不能事事都要求圆满。 他如今又购买了几种二阶丹方,算是将自身二阶下品丹师的名气打出去了,偶尔除了炼气修士之外,倒也有寥寥几位筑基同道拜托炼制一些丹药。 总体而言,所获勉勉强强能冲抵房租还略有盈余,算是能在白泽仙城长住下去了。 ‘除此之外……黑市的情报也大体打听清楚……或许该去一趟了。’ 方夕如今的储物袋中,有许多司徒嘉的魔修材料,不好在坊市中直接出手。 除此之外,便是那一枚劣品筑基丹了。 此种丹药纵然经过妥善保管,药力也最多维持二十年左右,再不出手也就快砸手中了。 方夕准备去黑市找机会出手。 “嗯?” 他回到桃花阁,发现不远处的洞府也租了出去。 “大叔……” 庭院之中,韦一汐正在与大青鱼玩耍,见到方夕,立即可怜巴巴地上前:“我想回家了,我家里的玉蜂还有灵田没人照看啊……” 这几年来,韦一汐被方夕按在身边,当真好好磨练了一番性子。 如今在御兽之术外,又辅修了一门兽医之道,也算是个小手艺人了。 奈何,出门久了之后,她还是有些想家。 纵然白泽仙城灵气更佳,各类需求齐全,也还是如此。 “如今局势动荡,不要回去……” 方夕板起脸来训斥:“灵地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了……”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翡翠崖不过是他人生中短暂的停留点,但对于韦一汐而言,却是父母用命拼搏留下的遗产。 生于斯、长于斯、名为故乡,又如何能够割舍? 望着韦一汐黯然的神情,语气又不由转为柔和:“你在此城,刚好可以精进修为,你灵根不差,有筑基希望……若你能筑基,才是真正告慰花、韦两位道友在天之灵……” 安慰一番大侄女后,方夕望着满院桃花,正想着隔壁洞府之事,阮丹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方叔,家师回来了……请前辈过府一叙。” “哦?” 方夕眼眸一亮,顿时有了些猜测。 桃花阁隔壁的洞府,名为‘碧波洞’,绿树成荫,灵气也在二阶中品左右,足以满足筑基中期修士的需求了。 “方兄!” 阮星铃站在洞府门口,亲自相迎,脸上全是满满的笑意。 “星铃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方夕似乎抱怨一句,却极其自然地走入洞府之中。 这让准备带路的阮丹楞在那里,望着方夕的表情,不由无比复杂,似乎担心未来会不会改口称呼方叔为‘师公’? …… 碧波洞内。 阮星铃将方夕请入一间静室,旋即一挥手,关闭房门,让阮丹感觉自己反而是个外人。 “起!” 方夕抬手,放出几杆阵旗,没入四周墙壁,顿时有莹莹光华浮现,化为一层结界。 “好了,在此地密谈,应当不至于有所泄露。” 他盘膝而坐,神情肃穆:“星铃这数年……可有动手?” 所谓的动手,自然是向玄天宗举报万岛湖魔修出没一事。 这事情方夕早就想做,后来丢给阮星铃。 但数年过去,似乎没有半点回音。 万岛湖仍旧一片风平浪静,这恰恰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阮星铃将发丝拢至耳后,为方夕沏了一杯灵茶,神情略带些苦涩:“自然做了……星铃隐藏身份,在几个玄天宗的坊市中向镇守修士投递消息……结果道友也知道了。” “玄天宗竟然按兵不动?” 方夕瞳孔一缩:“莫非玄天宗的那位‘姜老祖’已然坐化?” 玄天宗坐镇的结丹修士年岁悠久,号称越国修仙界的活化石,众多修士都不敢称呼名讳,只以‘姜老祖’代之。 “不可能!” 刚刚说完,方夕就摇了摇头:“若金丹修士身死,玄天宗再怎么隐瞒也隐瞒不住,越国早已消息满天飞,甚至陷入动乱了……” “星铃的看法与方兄相同,因此只有一个可能……”阮星铃苦笑更甚。 “默许?玄天宗竟然默许魔修占据万岛湖?此宗宗主难道不知,‘灭天盟’要灭的,就是玄天宗的‘天’么?” 方夕陷入沉吟之中。 阮星铃倒是若有所思:“星铃游历之时,恰逢司徒家覆灭之战,此战之中,损失最大的反而是其他筑基世家……而司徒家之后的报复,因为玄天宗实力太强,反而主要集中于宋家等直接凶手,天符沈氏甚至因此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