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逢,碧蟾子感慨万千,不久之前“幽冥剑”斩破“混沌锁链”,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并不影响彼此的交情,此刻在“陷空境”相遇,许久之前动过的心思又有些蠢蠢欲动,如若早些踏出那一步,是不是就可避免无谓的争斗了! 山渐道人见碧蟾子先他一步来到“陷空境”,面露讶异之色,旋即释然,苦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碧蟾道友可是来求那法门的?” 碧蟾子知他会错了意,摇首道:“奉老祖之命带个话罢了,眼下还顾不上此节,倒是山渐道友匆匆而来,是否想通了?” 山渐道人叹道:“跑腿而已,恰好鱼道友在,????????????????也省得贫道多费一番手脚。” 碧蟾子心生好奇,脱口道:“可是奉无妄天主之命……” 山渐道人微一颔首,向鱼玄机道:“鱼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鱼玄机不觉心中一动,看看碧蟾子,又看看山渐,含糊其辞道:“适才碧蟾道友奉老祖之命前来传话,妾身已答允转告,如今山渐道友又……该不会是同一事?” 山渐道人“咦”了一声,反问道:“传什么话?转告谁人?” 鱼玄机笑而不答,只将目光投向碧蟾子,碧蟾子轻轻咳嗽一声,道:“山渐道友亦为魏天帝而来?” 山渐道人顿时明白过来,沉吟片刻,向鱼玄机道:“贫道此来只是带个话,碧蟾道友也非外人,贫道就直说了——无妄天主有言语要对魏天帝说,本当亲至,不巧羁绊在身,一时走不脱,故命贫道来‘陷空境’走一趟。” 鱼玄机道:“巧得很,浑天老祖的口信亦是带给魏天帝……还是那句话,一来‘陷空境’的规矩不可破,二来‘妙玄论道’尚未分出胜负,旁人不得插手。混沌之下,道不可违,山渐道友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自无须妾身多言。碧蟾道友体谅妾身难处,托妾身转告,才刚说妥,山渐道友就匆匆而至。”山渐道人与碧蟾子对视一眼,心知此番先后来到“陷空境”,并非巧合,不知不觉,魏天帝已成为“玄元天”与“妙元天”角力的关键,二位天主俱不得脱身,只能各遣心腹走一趟。山渐道人皱眉道:“既然可托与鱼道友转告,不知贫道可否得闻?” 碧蟾子思忖片刻,试探道:“此事说也无妨,只是贫道要问一声,无妄天主的言语,也可托鱼道友转告吗?贫道可否与闻?” 山渐道人面露为难之色,转念一想,鱼玄机执掌“陷空境”,神通广大,既不肯破例,硬闯也落不得好,当下郑重道:“鱼道友可否也替贫道带个话?” 鱼玄机神????????????????情一肃,敛袂道:“山渐道友放心,妾身遇到魏天帝,定会原原本本转告。” 山渐道人道:“那就有劳鱼道友了!无妄天主说,革鼎既已陨落,‘妙玄论道’最后一题,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输了。” 碧蟾子神情有些古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妄子心高气傲,何曾向人低过头,此番非凡亲口认输,还命山渐道人告知魏天帝,究竟意欲何为?鱼玄机亦大为震惊,但对她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玄妙论道”最后一题就此作罢,即便魏天帝从“陷空黑日”归来,也无须再逼她认主,只要说动他,便可继续隐藏下去,不至暴露身份。 山渐道人见二人反应,心知有异,道:“不知浑天老祖怎么说?” 碧蟾子慢吞吞道:“老祖的意思是,请魏天帝尽可能将‘玄妙论道’拖下去,不急于分出胜负。” 山渐道人皱起眉头,猜不透二位天主的用意,他也懒得多想,朝鱼玄机打了个稽首,道:“左右只是传话,鱼道友带到即可,如何行事,悉听魏天帝决断。” 理是这个理,但碧蟾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道:“鱼道友,魏天帝既然不曾赢下最后一题,为何能入‘陷空境’祭炼‘陷空黑日’?” 山渐道人吃了一惊,道:“鱼道友既未认主,为何许他祭炼‘陷空黑日’?” 鱼玄机神情一僵,实在是阴差阳错,魏天帝识破她真身,以此相要挟,她自忖不是对手,若不妥协,便将引火烧身,两害相争取其轻,只得引他至“陷空黑日”,借祭炼拖延时日,寻求破局的时机,但这些话怎能对碧蟾子、山渐二人言说!她苦笑一声,委委屈屈道:“魏天帝神通广大,妾身为其所迫,只能答应下来……” 不答应认主,反允其祭炼黑日,碧蟾子稍加忖度便明白过来,祭炼“陷空黑日”谈何容易,鱼玄机这是拖延之计,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她既得自由,如何肯再重蹈覆辙,听????????????????人祭炼!一念及此,他心中一热,道:“也是机缘凑巧,吾等三人重又聚首,山渐道友,鱼道友之前的提议,不知考虑得如何?是否一试?” 山渐道人早知鱼玄机修持一门补全本源的功法,耗费无数功夫,得以成就上尊大德,从此不再受制于人,但要瞒过无妄天主暗中修持,那是痴人说梦,故此迟迟没有下决心。然而眼下不同往日,无妄子将“幽冥剑”借与革真人斩破“混沌锁链”,自身却被困于时空乱流中,一时半刻不得回转现世,只能透过一道剑气遥遥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