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蕾丝的字面意思,可能和正常人的理解稍微会产生那么一点小出入,实际上她想表达的是:饶其芳根本没拿李沧当盘菜,这种鸡零狗碎勾心斗角的小手艺是上不得台面的。
搁正常人身上,这种速度这种强度,需要用到的形容词不外乎就是一片、一滩、一蓬、一抔,但是李沧么,只能说这点皮肉伤甚至都不配进骨外科。
就像是REV9的生态化反版本,骨相还在原地,皮囊已经超脱,一抹血光喷薄而出,在李沧前方绵延出数十米的猩红质近半球形放射线暴,又在短短一刹那急剧向原位敛缩,裹挟着焚风的凌厉一拳穿越图层骤然出现。
哒。
一声轻响,猝不及防的饶其芳纯粹本能和下意识用手腕挡了一下拳锋,四两拨千斤使其偏振出去,但就是这么一下,直接导致她的凌空动作走形,如同被疾驰的和谐号撞了似的倒飞出去。
黑风暴曲率微调,无数骤起的焚风柱因此于饶其芳倒飞的位置呈现出聚焦姿态,所过之处,空气为之扭曲,空间仿佛为之割裂。
“好得很...”饶其芳的幻影支离破碎,揉着手腕说:“好小子,别的没学会,倒是有一把子蛮力...那死丫头片子真真儿艳福不浅呐...”
“您这话说的,那啥,咱也是懂精耕细作的!”
厉蕾丝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有没有一点正形?啊?有没有一点边界感?啊?运动带来的多巴胺太亢奋冲脑子了吗?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老王可持续性静默。
人。
活一世。
不光得有活,还得有活,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有些事还是能不掺和就不掺和的好,虽然这个世界上的事往往不是你想不掺和就能不掺和的。
“轰~”
炸裂的一掌直接命中后心,通篇撕碎了李沧的狰狞龙袍,血肉成糜,霞光潋滟,在高悬的冷白皮太阳之下璀璨妖冶。
“你...嗝...”
饶其芳面色一白,到嘴边的话直接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嗝,生生噎成气音。
人。
一个正常人。
他的血条就不可能像李沧那样花枝招展的可持续性变幻形态简称变态,饶其芳哪怕武德再崇高,也掐不准摸不着这底层逻辑羚羊挂角击发倍率无迹可寻的反伤脉门,吃了一个闷亏。
“仙之人兮列如麻!”
老王嘴巴逐渐河马化,连一会儿剪辑后能放出去的那部分的帖子名儿都他娘的想好了,他是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极限拉扯的精彩,何况还有更值得关注的【三灾八难】的具体表现。
厉蕾丝嘿一声,幸灾乐祸的吆喝:“啧,饶其芳,口感咋样,筋道不,有劲不?”
“啪~”
隔着说不准有十几里地,况且还是遮遮掩掩藏在后面挺翘的臀儿虚空挨了一巴掌,虽然不轻不重的,但厉蕾丝只感觉心尖子仿佛是被打尖又住店了,毛骨悚然,登时把后面的话囫囵生吞回去。
三相之力潮汐起落,急剧爆开又骤然翻覆,就在这么一个转圜之间,像是魔术师翻开的斗篷,惨白的骨猩红的血交织出的真·狰狞龙袍以一种饶其芳见之蹙眉的恐怖方式血淋淋的隆重登场,鲜活、蠕动、不可名状。
“你...”
饶其芳看着那些兀自扭曲蜿蜒的丝缕脉络,感知着它们的归去来兮,顿时眉头紧皱,力量无正邪,但堪称这种痛苦、恐怖、妖邪的画风出现在自己的好大儿身上,她是真的特别心疼。
这孩子打小孤身一人吃百家饭长大就没享过什么福...
好不容易对线生活赢了一点,又病痛加身,大灾变降临包治百病倒未见得,整天在轨道线上受苦却是如吃饭喝水自然而然,好好的孩子,活着何以艰难至此?
结果饶其芳眼睛还没红,李沧的眼珠子倒是红了,物理意义上的猩红,血灌瞳仁,三相之力扭曲成一束束一缕缕,在这方天地间,在大魔杖与李沧本身之间,以双眸为桥梁构件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循环。
手持大魔杖,身披真·狰狞龙袍,以三相之海为势,以腥风焚风为力,如此形态,逼格稍微低一点的影视作品大反派看了都得纳头便拜口称义父。
“这个逼绝逼在磨坊里烧柴了!”老王手搭凉棚望向身后空岛,试图分辨李沧的祖坟到底有没有在冒烟,“什么活体薪王,真舍得啊,强开buff恐怖如斯!”
“恶役...不对...阈限人格要出来了...”
“握草,玩这么大?”
“呵...”厉蕾丝摆弄着自己的葱白手指,单方面宣判了某人的死刑:“没戏,别忘记饶其芳她到现在都还没开武断呢,一直在给咱家带魔法师阁下机会,李沧弄不过她的!”
“啊这?”
“这什么这,你猜饶其芳如果想的话,现在能不能单方面掐断李沧和他辛辛苦苦叠起来的所有buff的联系?”
“绝大多数吧...”
“所以咯,花里胡哨,没什么用,不过饶其芳她确实也拿李沧没什么办法,至少我想不到,她的武力注定只能通过相对物理的方式造成伤害,而一旦涉及到伤害,就又逃不开已经是3.0版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