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着他。
“不是说要打碎我金家么?我倒要看看,你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要怎么打碎我金家?”
说罢,他背后那古老的红毛虎爪又是一扫。
血光乍现!
五道恐怖伤痕,几乎要将失去了双手双脚的夜侠开膛破肚!
森森肋骨之间,那鲜红的心脏,砰砰跳动着。
锦衣公子居高临下,冷笑着。
“蠢货,知错了吗?”
挥手之间,将那已经被血污染红的乌鸦面具取下来,显露出一张年轻的、血肉模糊的苍白的面庞。
――这就是夜侠的真容。
平平无奇,好似那种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锦衣公子眉头一皱。
他没有从这张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
恐惧,痛苦,害怕,绝望……全都没有。
只有那满脸血污中,异常平静。
这般神色,让锦衣公子心头,更是一股无名火起。
“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他一挥手,一道道锋锐的光芒撕裂而出,环绕那夜侠的身躯!
漫天血肉,好似大雪纷飞,仅一瞬之间,他仅剩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一副骨架!
凌迟酷刑!
但哪怕如此,锦衣公子也没有从那张脸上看到任何一点儿屈服的神色。
只是盯着他,无比平静,视死如归。
锦衣公子眼里,怒火翻涌!
抬手之间,又是漫天血光洒落,好似一根根血针,贯通了那夜侠浑身骨骼,五脏六腑!
此时此刻,他已千疮百孔,只有那一张脸,还全完好。
“说啊!你错了!”
“张嘴啊!”
“求饶啊!”
“痛哭流涕啊!”
锦衣公子声音森寒,死死盯着夜侠,手中花样百出,折磨夜侠的肉身,摧残他的灵魂!
短短片刻,夜侠便已不承人形!
然后,一直沉默的他也终于开口了。
且看他张开嘴,呸一声,朝锦衣公子的脸上吐出一口血沫!
锦衣公子面前顿时升起煌煌红光,将漫天血沫蒸发。
虽并未被那血污消散,但夜侠这般行径,却是让他更加愤怒!
且看背后那恐怖古老的红毛虎爪,撕裂虚空,抵住夜侠的眉心!
可怕寒芒,已经撕裂了他的额头肌肤,好似在进一分,便能撕裂他的脑袋和神薹!
死亡阴影,如影随形。
但夜侠,却是在笑,笑得洒脱!
我今日既然来此,便未曾打算还能活得一命。你可以杀了我,但你杀不死夜侠――只要有压迫,就会有反抗,就会有……夜侠。”
听罢,锦衣公子的脸色,更冷。
杀了夜侠,简单得很。
但他要的,并非仅是如此。
他不只要杀死他,还有让他恐惧,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生不如死!
眼珠子一转。
锦衣公子也笑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那样。
他凑过来,看着怡然不惧的夜侠,眼里闪过残忍的光。
“你今日自甘入局,视死如归,都是为了那上千蝼蚁吧?
你向怀玉官府自首,用怀玉府令来压金家,就是为了救他们吧?
如今你如愿了,我放了他们,所以你什么都不怕对吧?
你不怕死,不怕痛,不怕折磨,所以你无所畏惧。”
锦衣公子低声开口,好似恶鬼呓语那般。
“但倘若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打算放过他们呢?
对,你很聪明,你自投罗网,以身为饵,金家便无法对他们行使自治刑权。
但金家若是想杀人,我若是想杀人,需要那自治刑权么?”
那一刻,夜侠神情猛然一怔!
锦衣公子见状,笑得更加灿烂。
“我记得住他们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个名字。
杀死你以后,我会找到他们,剥下他们的肌肤,摘下他们的血肉,一口一口……撕碎他们。
从今往后,怀玉城里,但凡有一个人敢自称夜侠,金家就杀一个,有两个,金家就杀一双!”
“你敢――”夜侠咬牙切齿,怒道!
“有何不敢?”
好似无比欣赏他这一副无能狂怒的模样,锦衣公子咧开嘴来,
“我金晟一生,并非什么好人,但唯有一点――说到……做到!
说要杀他们所有,就绝不会放过一个!
你就在那冥府等着吧!所有追随你的,憧憬你的,崇拜你的……我会一一送他们来见你!”
话音落下。
锦衣公子背后升起无穷无尽的茫茫黑暗!
在那黑暗当中,深渊一般的巨口张开,向前一咬!
咔嚓!
夜侠整个身子,便被那庞大的虎口吞噬!
咯吱……咯吱……咯吱……
令人胆寒的咀嚼声,回荡在废墟一般的金家大院儿里。
东方天际,朝阳初升,洒落第一缕阳光,映照在锦衣公子脸上。
充满狞笑,好似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