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斐晟也是深吸一口气,拱手:“不愧是大圣主!”
而此时此刻,苏十一走了回来,大吐特吐之后,脸色又青又白。
玄问他:“十一,明白了吗?”
苏十一稚嫩地一点头:“十一明白了。”
“那你说说。”玄又道。
“在笼塔里,笼主和守卫们是绝对的权威,所以阿爷让十一杀了他们,让大伙儿看到,笼主和守卫们和大伙儿都是一样的,会流血,会受伤,会死去。”苏十一开口。
“所以,为了拯救他们,阿爷让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你恨阿爷吗?”玄又问。
“不,不恨。”苏十一摇头:“因为他们必须要死,而且必须死在同为囚鸟的十一手里,权威才会被摧毁――若是阿爷和阿叔们杀了他们,阿爷和阿叔们只会成为新的权威,新的笼主。那样的话,笼塔虽然没有了,但囚鸟还是囚鸟。”
“不错,不错。”玄深吸一口气,显然对去苏十一的回答颇为满意。
他拍着他的头:“若干年后,阿爷归虚,昊天也能放心交给你了。”
但苏十一还没说话,斐晟可不乐意了,神色不善:“老头儿,这小家伙是我先收下的,先来后到。”
玄看了他一眼,“我是城隍。”
斐晟当仁不让:“我是司命。”
反正到最后吧,俩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等苏十一长大后,自个儿决定。
然后,玄请余琛派出了诸罗酆阴兵,带着无数兵器,前往了各个笼塔――将那些笼主抓起来,将那些囚鸟放出来,让他们亲手杀死他们,让他们亲手打破权威,也亲手打破“桎梏”。
经此一事后,囚鸟出笼。
尽管他们孱弱的身躯和低微的道行不会有所改变,但唯有一点――他们会学会反抗。
余琛将一切看在眼里,对玄也是刮目相看――昊天大圣主,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他自然也看明白了,其良苦用心。
――打破奴性。
两百多年的折磨和囚禁,无数囚鸟甚至终其一生都未曾反抗,不懂反抗,不知反抗。
所以玄让同为“囚鸟”的苏十一杀死笼主,就是要告诉他们,没有人是权威。
而除了苏十一以外,也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虽然无论是余琛,斐晟,牛头还是玄本身,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那些所谓的笼主。
但那样的话,就如苏十一说的那样。囚鸟们只会认为是新的权威杀死了旧的权威,余琛等人只会成为新的笼主,新的不可逾越的天堑。
尽管笼塔不在了,但囚鸟们心中的笼塔却依旧牢固,奴性依旧存在。
唯有让他们自己打破,方才治标治本。
如此一来,无数凡人生灵的觉醒,思想的变革,将开启圣地复苏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资源了。”
在派出阴兵解放最多笼塔并送去酿食和水以后,一行人回到原本昊天圣地的钢铁圆台之。
斐晟皱眉,望着已经被榨干了的整个昊天圣地和圣洲岛,忧心忡忡。
――人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还剩下“资源”,足以复苏一个圣地的,庞大的恐怖资源。
“陛下说过,他会解决。”玄回道。
俩人一同看向余琛。
余琛点头:“对,我说过。”
然后他看向斐晟。
后者一愣:“?”
主意打我身来了?
“阁下,我虽有些家底,但想要复苏一个圣地,重启矿脉,肥沃土地,种下天材地宝……这些巨量的耗费,哪怕是把我卖了,也是天方夜谭。”斐晟双手一摊,坦白道。
“我当然知晓。”余琛点头,“我的意思是,斐司命是不是该回去了。”
斐晟眉头一挑。
“斐司命的职责,是调查前线物资一事,如今一切水落石出,也应当回去复命了。”余琛道。
“阁下……能放我走?”斐晟眼睛一眯。
先前,余琛便同他说过,让他从天机阁跳槽过来。
但斐晟没回应。
而如今,在罗酆山见证了那一切恐怖的秘密以后,斐晟更是明白一点――这辈子,他怕是别想回到天机阁了。
毕竟那罗酆山的秘密,一旦曝光,足以让整个天地为之震动!
按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这种秘密既然让他知晓了,那便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永远不说,要么他永远说不了。
“当然。”
但余琛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开口道:“虽然阁下注定要归于我麾下来,但毕竟阁下如今还是天机阁的司命,自然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斐晟皱眉,试探道:“阁下,若是我回到天机阁,自然会将所见所闻一切都回禀阁内,这也无妨?”
“无妨无妨!”余琛摆了摆手,“斐司命尽管说,罗酆山,点将台,阴兵冥将――还请一个字儿都不要落下!”
斐晟不明白了。
人家有什么好东西有什么秘密都是藏着掖着,你这怎么搞得好像要天下皆知一样?
但他也不懂余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让玄重启了那关闭的洞虚大阵,在光芒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