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星】【赵如月】
这是枣子叔的一双儿女,名字像姐妹,但实际上降生的是一对姐弟。
怀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里远不是戍卫军曾经探索过的地方,恐怕未来也无从得知。
但此刻,她看着面前从散落苔藓地,树枝堆,还有边缘的冰雪层中收集来的散碎骸骨,最终还是将他们全部装进了袋子中,连带着他们那些早已拼不出原貌的衣服和陈旧的身份标识。
她想起那个扒在铁窗上蓬头垢面狼狈又绝望地盯着窗外的母亲,还有克太郎那源自蔷薇走廊的粉红花球,又将视线定格在林雪风胸前的蔷薇花上。
它无声无息,一切也都说不清道不明。
但谁又能肯定,这一切不是天意呢?
她将背包放好,然后掏出蛋壳刀来在林雪风的脚下冰层划了一圈——刀身如此锋利,轻而易举便切了进去。
随后她掏出了两张保温毯,将眼前的冰雕牢牢包裹住,又用带着稠密枝叶的藤蔓层层缠绕。
一方面保证移动过程中他的身体不被破坏,另一方面,也尽可能使得只有冰块最大概率的不会化。
等一切做好后,怀榆又掏出了线锯线锯,坐在地上,顺着蛋壳刀的切口两手拉扯着,缓缓地将连接着地面的冰层切割开,期间还要小心免得雕塑倾倒……
等全部弄完后,她已经又喝下一包营养液了。
而后怀榆看了看前方依旧凛冽的暴风雪,小心翼翼将层层包裹的沉重冰雕固定在冰块上,连带着背包一起——
这一次,她是真的在负重前行了。
……
怀榆仿佛回到了在三清山的时候。
她要盖房子,要生活,要采集食物……
在三清山上,背着十几斤重物的她气喘吁吁,但为了生活,一百多斤拉扯着也一样要做。
肩膀磨破了,手也破了,红肿瘀紫每天都在反复出现,又在一夜过后再次消失。肺里是火辣辣的痛苦,走到半路都想放弃,一走了之。
真的很累。
但此刻,拉拽着一个浑身冰块的成年男人,再加上底下用来当做滑板的大冰块,她的眼泪比自己想的还要更不能坚持。
才刚走出外围暴风雪的范围,怀榆就一边用力抬腿向前,一边又忍不住淌下泪来。
好辛苦……怎么每次都是她这么辛苦啊……以前的她那么累,重新活过一次的她,还那么累。
而森林甚至不是一片坦途,前方肉眼可见又是一个漫长的缓坡。坡度不高,可一直向上,也足以让她使出的力气翻倍了。
怀榆坐倒在地,盯着那个只露出脸的大冰雕哭出声来:“好累……手好痛,肩膀也好痛……腿也酸的抬不起来……”
她一个人的时候,这些都可以忍在肚子里,或者宣泄出去后,立刻又咬牙坚持。可一旦身边有能够依赖的人,这些情绪就仿佛无声的潮水,一遍一遍,褪去又袭来。
可是,万一带回去的是个活着的林雪风呢?
想到这里,她又不敢再耽搁,于是狼狈的擦干净眼泪,再次将绳子挽好,用手拉拽着企图减轻肩膀的疼痛,又一次努力向前。
这一次,一直到天黑,她才走到第一棵向日葵的标志处。
那里如今并排着两棵向日葵,他们在渐渐暗淡的夜色中发出了微微的光辉,不是很耀眼,却如同莹莹的月光,让人走出老远都能看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怀榆终于能够心安理得的松开绳子,然后再次催生了第三棵向日葵。
但是她没打算休息——一整夜的睡眠对于如今的林雪风来说太过漫长,她决定戴上头灯,再次赶路。
毕竟只有她一人,又靠近中心处的情况下,是不会有变异生物来攻击的。
于是黑暗的森林中,头灯照耀的小小范围内,女孩子拼尽全力的喘息声,还有因为太过辛苦忍不住的委屈哽咽,以及冰块与冻土摩擦的“咔哒”声,声声交错。
冰雕里,林雪风安静的脸庞无悲无喜,时光仍旧凝固在他力竭前的那一刻。
……
周潜是在第二天中午才出了大树笼罩范围,进行着一天两次的登高探索——按照惯例,夜间休息,因此一上午是不会有进度变动的。
他要做的,就是在中午和晚上天黑之前爬上向日葵,然后根据对面的情形来猜测怀榆的路线。
但如今他小心地站在向日葵巨大的花坛上,入目所见,对方原本醒目的三棵向日葵路标此刻已经有两棵都出现了变化——
从昨天的并排两棵,到如今的三棵了!
昨晚怀榆催生向日葵时已经太晚,他没有看到。
可只一夜加一个上午,就已经有两棵了?
这实在不是她携带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所能有的效率——是出现什么变动了?
还是小榆她……夜里也在赶路?
周潜不由着急起来。
怀榆的体力周潜是清楚的。
虽说人在逼急了时,是会发挥出常人难以展露的韧性与毅力,但那一定是很痛苦很痛苦的。
而怀榆……
假如不是生活所迫,她背十几二十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