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刺痛了涅佩诺拉的眼眶,羞愧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对抱着她的华美生物低语,又对之前她杀死的那只魅魔侍女低语。
“我真的很抱歉。”她将脸埋进魅魔侍女的肩膀呜咽着,抽泣间吸入了怪物皮肤上那令人沉迷的麝香气味。羞耻感涌上心头,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这生物般完美、忠诚、技艺精湛。
“说出祂的名字,你最爱的人是谁?”魅魔侍女再次用低沉的声音命令。
“凯恩。”
涅佩诺拉哀求地回答,魅魔侍女的利爪轻轻划过她未受伤的脸颊,移向她的喉咙。
“凯恩!”
她知道这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发声,于是倾尽心力。
“不,我的小家伙,不是凯恩。是谁?深吸一口气,告诉我,说出祂的名字。”魅魔侍女纠正着,利爪稍稍用力,压着未刺破皮肤。
“我不配,不配你,不配祂们中的任何一个。”魅魔侍女的皮肤散发着香气,比麝香还要令人沉醉,涅佩诺拉将脸埋入其中,哭泣着。
“你的确不配,直到你说出祂的名字,你爱谁?谁是你最爱之人?”
那个名字就在那里,在涅佩诺拉的舌尖上,像气泡般翻涌,温暖如鲜血。她的心开始向祂靠近,她的灵魂渴望向祂倾诉。
“愉悦之主。”
更多的泪水划过她的面颊,魅魔侍女如哄婴儿般安抚着她。
“说出祂的名字。”
她能感受到魅魔侍女如饮美酒般吸食她的绝望,怪物那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享受着她的痛苦。怪物加紧了怀抱,切断她的呼吸,她肩上的伤口如烈火般重新燃烧。
“嗯?”
随着魅魔侍女不断的品味、吸食,皮肤散发出的麝香味越发浓郁。它轻声哼吟,又一次用力挤压,带来剧痛,让精灵发出一声嘶哑而断断续续的呻吟。
痛苦加剧了,涅佩诺拉想要放弃,放弃抵抗,臣服于怪物及怪物的命令。
“说出祂的名字。”
“说出祂的名字。”
“你将知晓享乐之主和祂的信徒所有的极乐。”
“放开我……”涅佩诺拉的肋骨在魅魔侍女的拥抱中咯咯作响,她挣扎着,“放开我,让我喘口气,我会说出你想要的一切。”
“你在撒谎吗,小家伙?”魅魔侍女稍微后仰了一些,直视着涅佩诺拉的脸。
涅佩诺拉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愉悦与力量、不朽与美丽等待着你,一切痛苦都将化为快感。你所需要做的只是背叛凯恩,将自己献给祂。向黑暗王子献上你的心,说出祂的名字。”
“会的,会的。”
涅佩诺拉低声呢喃着,现在的她,破碎不堪,伤痕累累,只想让一切结束,她太累了……
魅魔侍女将涅佩诺拉抱紧在胸前,一把将精灵背上的武器扯下,然后用力掷向黑暗,远远飞出了精灵所能触及范围,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消失在通道的黑暗深处,它将精灵放在了地上。
“说出祂的名字。”
此刻,魅魔侍女的脸因兴奋而扭曲,然而依旧美丽无暇。相比之下,涅佩诺拉觉得自己如同一条蠕虫。
魅魔侍女的一切,正是她从信仰凯恩中期望得到却从未拥有的。
魅魔侍女就是一切,而色孽使之成为一切。
魅魔侍女是黑暗王子意志的完美化身。
涅佩诺拉只要投降,说出那个名字,就能获得一切。
她的双腿一软,跪倒在石地上,像是在朝拜一般。也许,这确实是朝拜,但她的手指抓挠着地面,寻找着什么,直到找到,同时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魅魔侍女。
“说出祂的名字,说出祂的名字。堕落、新生、爱与被爱。说出来,说出来!”
魅魔侍女歪了歪头,像一只鸟儿般灵活,它那优雅、修长的双手在身前抬起。
那个名字在涅佩诺拉的血液中跳动,在她的心中、脑海中回荡,像情人的触碰一般在她的肌肤上流转。那个名字侵蚀着她最后残存的意志,吞噬着她对凯恩的信仰,她的神,她的主。
色孽。
色孽。
色孽。
涅佩诺拉的信仰悬于一线,那是一根由习惯、药剂、忠诚,以及数十年虔诚敬拜所织成的脆弱细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脚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机械地迈出,开始了仪式性的剑舞起步动作。
魅魔侍女低声吟唱着,声音如同浸透毒液的丝线,缠绕着每一寸空气,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之力。
这力量如潮水般涌向涅佩诺拉,将那最后的信仰之丝一点点拉扯至崩断。她的胃中翻涌着一个名字,一种古老而危险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冲上胸膛,仿佛炽热的火焰点燃了她的内心。那是一种甜美而灼烧的感觉,令她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喜欢这种痛苦,甚至渴望更多。
这股力量冲向喉咙,信仰的最后残余开始崩解……
涅佩诺拉张开嘴,准备发声,那声音将是对信仰的背叛,是对诱惑的屈服。
魅魔侍女察觉到胜利在即,尖啸着发出一声兴奋的狂笑,回荡在空荡的通道中。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涅佩诺拉的眼中燃起了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