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完成后,他缓缓站起身,将斩刑刀从地上拔起,刀锋上的血迹在火光下散发着瘆人的光芒。他环视四周,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祭品。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杀意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他所过之处,便是血流成河之地。
此时,街道上到处都是火光与鲜血的交织。人类蛮子与野兽人肆虐在废墟之间,疯狂地破坏与屠杀。到处是尖叫、怒吼,以及金属撞击的脆响。分散的凯恩信徒们三三两两地与敌人交战,火焰的阴影映照在他们沾满鲜血的盔甲上。
原本规模浩大的战斗,早已演变成无数小规模的惨烈战斗。
那些疯狂的掠夺者和野兽人躲藏在残垣断壁与熊熊烈焰之中,像群狼般伺机而动,展开游击战。而凯恩教派的巫灵们则在这些小规模的战斗中大放异彩,她们的每一击都充满了精准与致命,嗜杀本性使得她们在这种环境下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图拉瑞斯的行刑者们尽管同样擅长杀戮,但他们发现要适应这种战斗方式并不容易。对这些惯于列阵而战的刽子手来说,这种零散的战斗方式是一种挑战。他们被图拉瑞斯训练成精密的战斗机器,他们依靠阵列中的致命配合取得胜利,而这种依赖集体的作战方式让他们很难快速适应游击战。
然而,图拉瑞斯本人是个例外。
他做不到像寇兰·黑手那样,与队列中的同伴并肩作战。他始终独行,从不真正信任任何同伴,即便是他的行刑者们。他的高阶地位和凯恩的眷顾注定了他只能是一个孤独的杀戮者,他的身影穿行于火焰与尸体之间,每一步都如凯恩降临般无声而致命。
杀戮是他的信仰,也是他存在的意义,他的斩刑刀不止是一件武器,更是凯恩意志的化身。凡是站在他面前的,无论强弱,无论种族,都只会化为一滩血迹,成为献祭于凯恩的祭品。
千百年来,他无数次地面对敌人,无数次地听到凯恩的低语,他甚至无法真正信任她——那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赫莉本。
他已经为赫莉本效忠了太久,久到连时间都模糊了。从他经历的第一个死亡午夜开始,从凯恩第一次在他的耳边低语,从他用斩刑刀取走第一条生命的那一刻起,赫莉本便成了他的全部。
赫莉本是他的主人、他的情人、他的女王。
“她正在看着吗?”
这个念头在图拉瑞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便在这燃烧的废墟与血腥的街道上,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目光,仿佛赫莉本始终注视着他,观察着他每一场战斗,每一次献祭,享受着他为凯恩和教派带来的荣耀。
尽管他始终没有找到赫莉本的踪迹,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想象:她是否此刻正站在高高的塔楼上,俯瞰着他的战场?她是否正为他今晚的杀戮而感到满足?还是,她正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仪式中,无暇关注他?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而且他也不需要答案。
片刻后,他转过街角,进入一条宽阔但布满瓦砾的大道。凯恩的低语仿佛为他指引方向,带领着他穿过废墟与尸体堆积的街道,房门被粗暴地撞开,房屋内散乱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是那些没有来得及逃离戈隆德的杜鲁奇,而更多的则是来自北方的蛮子。
图拉瑞斯的目光从这些尸体上扫过,毫无怜悯之意。
“太弱了,死得不值一提。”
当他走出狭窄的街巷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那是一条战火染红的大道,尸体堆积成了几座巨大的柴堆,火焰熊熊燃烧,将周围的街道映照得一片通红。
在火堆旁边,是一圈身披厚重铠甲的人类,他们手持武器,簇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那身影比其他任何蛮子都要高出一头,宛如一座移动的铁塔。他的红金色铠甲在火光中闪耀着刺目的光芒,散发出一种压迫性的气场。
图拉瑞斯的目光被那个高大的混沌冠军牢牢吸引住了,那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冠军手中握着一顶头盔,头盔以骷髅为面,饰以仿佛神只符文的棱角状冠饰。他的脸满是伤痕和淤青,而那些符文则用干涸的血液绘制而成,透露出邪恶与疯狂的气息。
显然,这是一位强大的混沌冠军,一个谋杀之神所青睐的祭品。
“凯恩把我引领到此处,是为了让我完成一场盛大的献祭。”图拉瑞斯在骷髅面盔的掩饰下露出一丝冷笑,心中默念。
“以凯恩之名,面对我吧,恶魔的走狗!”他抬起斩刑刀,沉声高呼。
听到挑战的混沌冠军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咧开的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伤痕累累的面容让人感到一股令人战栗的威慑。
他抬起手,挥手示意手下战士们退后,为他腾出空间。他将手中的头盔扔在地上,抓起身旁的一把巨大的双刃战斧。战斧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辉,刀刃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金属表面不断扭曲,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欢呼雀跃。
他大步走向图拉瑞斯,喉咙中发出咆哮般的吼声,用蛮子的语言喊着某些粗野的词句,声音中满是战意。
“我听不懂你的话,渣滓,但我就当你答应了。”
图拉瑞斯用一种冰冷的语调嘲讽道,语气中透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