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然带着不易察觉的疑虑。
“陷阱?”
她缓缓重复道,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般,生涩地念着。
“你害怕了,图拉瑞斯?我的冠军,我感到很困惑。数千年来,你一直站在我身旁,冷酷、无畏,像凯恩的化身一样无情,而现在,我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恐惧!”
“恐惧?”图拉瑞斯的语气有些激动,他握紧了斩刑刀,似乎试图反驳,却又发现自己的确无法完全否认。阴影领域中的经历,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画面,仿佛仍在他的脑海深处回响。
“是的,恐惧,还有软弱。”
赫莉本缓缓靠近,手中的匕首依旧握得很稳,锋刃反射着火光。她盯着图拉瑞斯,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但更像是一种失望的嘲弄。
“数千年来,你一直是凯恩最忠实的使者,你本可以拥有超越任何杜鲁奇梦想的力量与影响力,但你却选择了放弃,你放弃了无数次,这就是弱点。这令人作呕,图拉瑞斯,而现在,你的弱点又增加了一种。”
“弱点?”图拉瑞斯猛地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怒火。他盯着赫莉本,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你把忠诚称作弱点?你把我对你的爱称作软弱?”
“是的,弱点!”赫莉本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某种无法动摇的坚定,“你本可以取代我,成为教派的主人,甚至成为杜鲁奇历史中最强大的领袖,但你却一次次选择留在我的身旁。你的忠诚令人钦佩,但它同样令人作呕。如今,你甚至告诉我,你害怕一场陷阱,你担忧着一场无形的威胁,这难道不是弱点吗?”
“我的女王……”图拉瑞斯低声呼唤,语气中透着复杂的情感,有恼怒,有困惑,也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赫莉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那笑容让图拉瑞斯的心一阵刺痛。她轻轻抬起下巴,目光凌厉如刀锋般刺入图拉瑞斯的灵魂。
“起来,图拉瑞斯。”她命令道,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带着某种神圣的力量,“站起来,拿起你的刀,继续战斗。我们是不可阻挡的,没有任何敌人、任何陷阱能在我们面前站稳脚跟!凯恩赋予了我们无尽的力量,而我们只需要用鲜血来回应祂的恩赐。”
她的声音渐渐高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狂热。
“站起来!图拉瑞斯,拿起你的斩刑刀,用敌人的鲜血染红大地,让我们沉醉于我们带来的屠杀与毁灭之中,让凯恩的荣耀因我们而燃烧!”
图拉瑞斯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斩刑刀,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体依然疲惫,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眼中渐渐燃起了熟悉的火焰,那是属于凯恩使者的杀意,冷酷而致命。
“是的,我的女王。为了凯恩,为了你,我将杀尽一切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他直视赫莉本,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赫莉本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抹危险的光芒,嘴角扬起了一个冷酷的弧度,仿佛已经能预见到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她微微转过身,准备与她的冠军一同向前,迈向属于凯恩的荣耀之战。
然而,刚刚迈出的一步却被一道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
脚步声整齐划一,低沉的震动从远处传来,犹如滚滚雷霆一般,压迫着街道上的每一寸空气。那是军阵移动时特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纪律与杀机。
赫莉本与图拉瑞斯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处。很快,一个身影走在整齐的军阵最前方,缓缓向他们走来。
身影的步伐悠然却充满力量,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冷酷如雕塑般,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之中。
“达克乌斯……”赫莉本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危险。
达克乌斯停下脚步,歪了歪头,目光在赫莉本与图拉瑞斯身上随意地扫过,似笑非笑。他的眼神冰冷却透着讥讽,仿佛在打量一对早已落入陷阱中的猎物。
“哇哦……哇哦……你俩在这嘀咕什么呢?”他开口说道,语调轻佻,但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犹如锋利的刀刃,直接刺入赫莉本的心脏,“那边都结束了,哦,对了,她……”他抬手随意地指了指背后的方向,话锋一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比你先走了一步!”
赫莉本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尽管达克乌斯的话语显得轻浮,但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莫拉丝,那个贱人已经死了,被这个狡诈的年轻人,被家族的后辈送走了。而更糟糕的是,她现在面对的局势,显然也早已被这个阴险的捕猎者规划好了。
“小崽子!”
她冷冷地盯着达克乌斯,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咬牙说道,声音中压抑着愤怒与不屑。
“你果然没安好心,看来图拉瑞斯并没有多疑,这是……你为我编织的陷阱?”
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莉安奈丝死了,为什么图拉瑞斯会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威胁,因为这本就是一场针对她的戏码,一场精心设计的捕猎。她看着站在那里的达克乌斯,仿佛在看一位狡诈的猎人,面带讥讽地看着落网的猎物,而达克乌斯身后的军阵则如同张开的巨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