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场惊吓,睡着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郑八斤不知所措,他就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有些无从下手。
清清也忙不过来,双手扶着王定梅依然有些吃力,哪顾得了哄孩子?
郑八斤顾不了这许多,忙着把孩子放在了沙发的一端,帮着清清把王定梅拉到了沙发上躺下。
不自觉地伸手捏了一下眉心,说道:“你看着,先给她喂点水,我去弄点吃的来。”
清清手忙脚乱,哄一下孩子,再去摇几下王定梅。
孩子依然在哭,越哭越凶,像是要把这两天哭不出来的好声气一口气补回来。
王定梅也摇不醒,面色已经苍白如纸。
本来,她的脸上,有着两片高原红,但是,这一刻,所的有红色都退去了,让清清看着心惊。
这时,电炉上的水也烧开了,真应了那句俗话:尿急豆花涨,娃娃滚下床,忙一处都不是。
不过,清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管母女二人,先把火上的水提下,然后,再倒在瓢里,反复倒腾几次,让它快速冷却,变成温水,再倒在一个碗里,给王定梅喝下。
王定梅醒了过来,一样不忙,着急要喂孩子。
清清让她别动,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怀里。
说来也怪,孩子不哭了,看来,是习惯于睡在她母亲的怀抱,才有安全感。
王定梅给孩子喂着奶,孩子不再哭闹,安静地吃着。
清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郑八斤也回来了,手里提着稀饭。
他不好意思看着王定梅给孩子喂奶,就把稀饭先给了清清,让他招呼着王定梅尽快吃下,好补充营养,自己还得出去弄点东西。
王定梅并不在意身边有个男人,而是继续给孩子奶,只是,说了几句谢谢,眼泪再度流下。
清清忙着放了两小勺白糖在稀饭里,拿来给王定梅,叫她快吃下。
王定梅饿了很久,早就前胸贴后背,自然也就不客气,接过稀饭,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稀饭就吃了个光,余欲未尽的样子。
郑八斤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让清清快帮孩子换上。
王定梅已经恢复了体力,感动得又哭了起来,从清清的手里接过衣服,给孩子换着,说道:“两位真是好人,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她没有想到,非亲非故的两个人,竟然对她这样好,又是给吃的,又是给孩子买衣服,最重要的是,还给孩子的病治好了,不收一分钱。
本来对人情已经冷淡,伤透了的心,再度得到了温暖。
“大嫂别这么客气,都说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说不定,将来还要请你帮我们做点事呢。”清清笑着,递了块毛巾给她,让她擦一擦脸。
她没有接,害怕把毛巾弄脏。
极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宝儿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吃也吃得下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两位。”
“唉,那你想去哪儿?有什么打算?”郑八斤制止了正要开口挽留的清清。
“是呀,我该去哪儿?”王定梅喃喃自语。
“是回原来的家,继续受你公公和婆婆的欺负,还是回到村里的棚子里,让孩子一块儿受罪?”郑八斤接着说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那里,已经不是可以留恋的地方,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给清清做伴,为我看一下店,到时,不会少你的工钱。”
“看店?我从来没有做过,肯定做不来。”王定梅并没有多少化,从来没有进过城,自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没事,一切有清清,你只要帮着她打打下手,出点力,切一下火腿什么的就行了。”郑八斤认真的说着。
他的主意是,清清一直想个孩子,有王定梅的孩子陪着,她一定很高兴。
自己暂时得回十里村,那里有大量的事情要做。有王定梅这样一个老实的人陪在她身边,也就放心一些,而且,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帮了王定梅母女。
“出力,那没有问题。”王定梅疑惑地说道。她有的是力气,只是,并不明白,城里还可以劳动。
潜意识中,只有在村里,才会种地,才要出力。城里人,都是坐享其成,不用劳动,也有饭吃。
她哪里知道,这时的城里人,如果没有工作,比农村还过得艰难。
农村好歹有点土地,可以种点小菜什么的,就算是不卖,自己也有吃的。
那像城里一样,坐要坐钱,站要站钱,上个厕所还要一毛钱。
不过,郑八斤的一席话,说中了要害,她再也不想回村,不愿见到公公和婆婆。
之前的描述,她是有所保留的,其实,真实的故事,远远比描述出来的更加残酷。
就算是她离开家,住在了棚子里,晚上也是吓得不敢入睡,经常被惊醒,害怕有人对她图谋不轨。
也有好心的人,劝她重新找到个村子里的男人做依靠,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但是,她做不到,想起自家男人对她的好,她已经无法再接受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