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提醒了我,多谢堂姐关心,只是我爹是个闲散王爷,并不怕别人说什么,主要是堂姐,以后万万不要说了才是,否则别人背后议论二叔纵容女眷妄论国事,影响到他的威严,可就糟了!”
四周鸦雀无声,长公主嘴唇抿得死紧,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噗嗤一笑,“堂妹,受教了。”
“不敢不敢,这菜都快凉了,大家赶快吃罢!别浪费了好光景。”
往日种种,犹在眼前,大堂姐特地给刘执家“打造”了一个很不讨喜的人设,自那以后,刘执其实对宫中的那家亲戚便十分失望,更不愿意参加各种宴会了,即便参加,也都是面色淡淡地不大吭声。
尤其在她和贾真订亲之后,大堂姐更是阴阳怪气,有时候刘执甚至阴谋论地想,她这些舆论的引导,会不会是二叔的授意?毕竟她说七说八,对她并无好处,而且对于朝堂之事,大多数女眷虽然心里有数,却是不会喜欢无端去讨论这些事情的,就怕引祸上身,若总是提起,必有目的。
其实以刘执的智商和口才,想反驳长公主易如反掌,但她屡屡想起小时候二叔曾背着她去山间采花,得了皇爷爷的赏赐第一个给她送一份的那些光景,突然之间就泄了气,觉得这样的斗嘴索然无味,毫无意义,浪费人生。
罢了,索性当个缩头乌龟罢了,争赢了嘴上,又有何用呢?即便长公主不跟女眷们说,若二叔真想,在朝中营造舆论不也容易得很么?
若不争辩,仿佛不占理承认了似的,若争辩,又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其实她们家这种尴尬的身份,无论怎样,信与不信,都是别人的事,与刘执家怎么辩驳并无太大关系。
刘执就不信了,她家什么也没做,二叔还能“莫须有”不成,不,当然没到那个地步,二叔只是掌权后疑心变重,并不会糊涂到冤枉好人,这也是帝王之家的人之常情。
因而爹和大哥干脆装死摆烂不理会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过对于刘执来说,既然长公主都做得出来当面打脸的事,她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为何还要继续强颜欢笑地赴宴,跟她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呢?实在太累。
她爹都摆烂了,她更懒得周旋。
这些路缘缘也看得清楚,见刘执若有所思,似乎又想起了不大好的事情,忙安慰好友道,“你那大堂姐确实不咋地,我看她是论智慧论样貌都不及咱俩,所以才故意整咱们,啧啧,可惜贬低别人并不能抬高自己,我看她嫉妒心这么强啊,早晚得气死,因为比她聪明漂亮的人实在是太多啦!”
刘执笑了笑,“……备不住。”
“就是嘛,所以啦,我这智商可不是你那愚钝却自以为聪明的大堂姐,你就算不告诉我戏园老板是谁,我也能猜到!”
路缘缘说着,神秘地看她一眼,凑过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他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