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黑茶和李红茶都看出来了,更不用说其他人。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到接待流程,显而易见,本次宴请刘执是要突出李家的小孙子——李花茶。
李家茶场有李红茶在打理,最大的店铺有李黑茶在经营,提起李花茶,因为年纪还小,不怎么露面,也没接手李家的买卖,倒是没什么人知道。
之前大夫人一直有心想把李三分到的店铺收回来给自己儿子“练手”,被老爷子坚决制止了。为此她还跟老人家闹过一段不愉快,委屈道,“茶德走得突然,还没安排好花茶,如今市场不景气,也不适宜再开新铺子了,我合计着让他去那儿练练手怎么了……”
话虽如此,大夫人的司马昭之心,众人可是皆知,哪里会是练练手那么简单。想练手为啥不去李黑茶那儿练?李黑茶的铺子最大,还得雇两个伙计帮忙,二人又是亲兄弟,关系更亲密,李花茶去了不是正好么?
老爷子知道她的心思,但李花茶也是他的孙子,孩子大了,确实也得参与家里的买卖,不能放一边不管,便叹了口气道,“再等段时间,我身体好些了,去茶场看看。”
大夫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愿意到了极点,面上强颜欢笑道,“茶场有红茶和他家的在,也不缺人管理……”
“他?哼!”
一提起这个,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还有些积蓄,都投在茶场里了,说起来我李家茶场在临安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茶场了,以前茶德亲自接管的时候,状况也还不错,不说日进斗金,也是从来不愁销路的,你再看看现在?”
大夫人一听,愁云惨淡道,“老爷子你又提起这伤心事干什么,这不是现在市场不行么……”
“什么市场不行!咳咳!”
老爷子一急,呛咳了几声,老仆忙上前帮他顺背,“我做买卖多少年了?咱们祖上又做多少年了?市场是有萧条的时候,但即便是那时候,也有做得不错的生意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没有不行的市场,只有不行的人!要是市场大好,傻子都能挣钱,那算什么本事!”
“老爷子,您是说红茶不行,没本事?”大夫人委屈抹泪道。
“行不行不是我说的,你当娘的更了解儿子,你看红茶他务正业么?整天因为家事和他媳妇儿干得鸡飞狗跳……游游逛逛经常上工时间就溜出去,心思全不在我李家的生意上!”
面对老爷子不留情面的严厉指责,大夫人只有垂头听着的份儿,因为他说得也是事实,她反驳不了,可是儿子不争气不也是她的儿子?李花茶要是去茶场帮忙的话,这兄弟俩分一个买卖,不得有间隙么?
况且李花茶别看年纪小,很有自己的主意,十分看不上他二哥二嫂的做派,到时候二人有了分歧,李红茶媳妇儿又是个愿意挑唆的,不干仗就怪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把李三的那份产业收回来,那个店铺虽然不算大,但地段儿好,这样三个儿子就都有着落了,她也能放下心来。
只是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同意,她一时也无计可施,心里不服他偏向“外人”,到底不敢太过忤逆了。
经受过几次打击后,大夫人也不敢再频繁的提及此事,只是心里总是惦记,便有些郁郁寡欢,天天都在琢磨怎么给儿子李花茶谋一份产业。
——这不,还真叫她想到一个主意。
“刘掌柜,你刚来临安没几个月,生意便做得如此风生水起,佩服佩服!”李花茶冲刘执抱拳夸赞。
刘执笑道,“过奖了,只是尚可。”
“刘掌柜谦虚了,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常说,人要做成一件事,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刘掌柜既有天赋又凡事亲力亲为,不成功才是怪了。”
“令尊说得很有道理。”
刘执点点头,“但我认为天赋对于做生意一事来说,倒不是最重要的。”
“可不是,做生意怕的就是既没天赋还不努力。”
李花茶眉毛微蹙,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那样最终只会败了家业。”
刘执微笑点点头,不再接话。
李花茶侧目偷偷打量了她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刘执。
刘掌柜生得细皮嫩肉的,长得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侧面看鼻梁秀挺,气质更加出众。纵然她总是喜欢打扮得“老气横秋”,可能是为了突出沉稳罢,毕竟也只比自己大一两岁,近看还是个年轻姑娘呢!
这么年轻,这么大的家业,重要的是——还是单身。
之前茶楼开业的时候李花茶是见过刘奉的,当时他的想法也如众人传言那样,以为她是靠嫁给年岁大的人得到了这间茶楼。现在茶楼风风火火的干起来了,局面稳定了,刘执也没刻意隐瞒,大家才知道这是刘执家里不放心闺女儿,派她大哥来撑腰呢,刘执自己也怕麻烦,穿着低调,这才导致大家误会了。
虽说现在坊间又在传闻刘执和贾大人之间有些暧昧,还说她原是寡妇来的……但那不跟之前一样,都是传言么?说不定也都是捕风捉影
的造谣呢!
李花茶觉着不可信。
况且像刘执这样厉害有本事的女子,抛头露面,没有男人出面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