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三几次都想开口问刘执为何要收李家这批坏茶,就算爱做好事也没有这么做的!
刘执此举究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李花茶的“面子”上呢?
他想知道,又觉得问出来显得他吃偏醋,本来么,人家刘执爱帮谁帮谁,他算老几啊?跟李花茶比什么!
可一想到大夫人是让李花茶打着请客的幌子,实则“勾引”刘执并想给她下套变成“一家人”,心里终究难受别扭,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他已经隐隐觉得刘执并不是为了他——可也总归不能是为了李花茶罢?
那娘儿俩都这么算计她了!刘执心胸竟如此开阔,还要以德报怨不成?还是说,她真相中李花茶了?
李三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忐忑问又问不出口,正憋闷着,喜欢八卦又嘴快的路缘缘及时替他把这口闷气给出了,“清清啊,我说……你是跟菩萨签合同了还是怎么地?一年必须得完成多少件善事的任务啊?”
刘执一路上一直是微笑着,这时听了她的俏皮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你这张利嘴啊,怪不得人家都说互补的人才会相互吸引,你瞧我哥话少的,活像个锯嘴儿葫芦,比宁都强也强不了多少。”
路缘缘本来是想揶揄她,结果又被她说回自己身上,闹了个大红脸儿,佯装生气道,“怎么又扯到这上去了?你别转移话题!清清,到时候你用坏茶砸了茶楼的招牌,可别怪事先我没提醒你哟!”
奇怪了,清清也不是这种贪小便宜不重质量的人啊!再说,她一直认为刘执也就是在大婚前来临安随便玩玩放松放松,又不是真的缺钱,干嘛非要进一批坏茶啊?茶叶品质差,再便宜也不能要啊!
谁知,刘执好像根本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反而笑着反问道,“缘缘,你方才喝这茶了么?”
“没有!坏了的茶谁喝呀,又不是没得喝了!”见刘执依旧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路缘缘更来气了。
“哦……都没有喝就认定这是坏茶,路小姐是不是太武断了?”刘执眼角微抬,笑说。
路缘缘不禁瞪眼叉腰道,“我武断?清清,那个憨憨的李黑茶都说茶坏了!他可是茶商哎,还能分不清茶的好赖?还能故意这么说砸自家的招牌?再说,李花茶不也承认了么!”
谁知,刘执并未表示赞同,反而摇摇头道,“这世上的一切本就没有绝对的好坏,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的道理,先生从小就教过我们。”
一听这话,路缘缘眼睛瞪得溜圆的,气得都有些结巴了,“我、我,你、你是说我小学没念好?!气死我啦,清清,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不听就拉倒,还要埋汰我不懂道理,啊——”
眼见路缘缘开始暴躁,显然真给气住了,刘执忙拉住胳膊安慰她道,“大小姐消消气,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看那一家人算计我,不顺眼。我也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呀!”
路缘缘撇撇嘴,扭头不买账,“知道我是为了你好还不及时止损,什么砒霜蜜糖的道理,谁不懂呀?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
“缘缘我问你,如果让你嫁给我堂兄,你愿不愿意?”刘执突然正色道。
“啥?你弄死我罢!”路缘缘立马给出答案,气呼呼的,明知故问么这不是——刘执那堂兄……算了,她也不想说别人坏话了,总之她还是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等等——刘执是不是又转移话题啦?
“你看,一提到嫁给我堂兄给你吓的……可你要知道,你虽然不喜欢他,但以我堂兄在京城这个条件……有多少姑娘争抢着挤破头都想要嫁给他呢!”
这倒不假,刘执的堂兄都是什么身份?说不上以后谁就上位掌权了,总有人喜欢事先谋划的,先把位置占了再说呗!
但她路缘缘可不稀罕,她爹娘也宠爱她,断不会拿她去“做交易”,于是扁嘴道,“谁爱嫁谁嫁,反正我可不稀罕凑那个热闹!”
这个热闹凑不好还容易掉脑袋呢!现在这样稳稳当当“平庸”地过日子也挺好的。
“你看,京城众女对我堂兄趋之若鹜,你却不屑一顾,可见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批‘坏’茶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纯正的茶叶,我却独爱它带来的清新口感,难道这偌大的临安城里,就没有和我同好之人么?”
路缘缘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明白过味来了,“你是说这茶其实不难喝,也有受众?”
“当然。你方才没有品尝,这茶香与果香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味,少了一分茶的苦涩,多了一分果的清甜,我觉得年轻人一定会喜欢这个清爽的口感,不妨将它投放到市场中试试水,只是增加了一个选择而已,若不成,茶楼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不会影响什么的。”
路缘缘目瞪口呆地听完,不禁十分后悔刚才没有品尝这个“坏茶”,听刘执这么一描述,还真有点儿迫不及待了,想试试这口感究竟是什么样的?能让她如此称赞。
李三也算听明白了,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心底里佩服刘执灵活的头脑和敢于大胆尝试创新的冲劲儿,看问题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