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反问:“难道每一个炮兵科毕业生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石匠梅森’?”
莫罗皱起眉头。
巴德解释道:“梅森学长的反应同您如出一辙。我和温特斯最初只是给他寄了一封信,商讨在沃涅郡设立驻防营地的可行性——就像我们给您寄的那封信。他却立刻从枫石城跑了过来,把驻防营地在图纸上扩建成了星形堡垒。”
莫罗的铁面具后飘出几声沙哑的干笑:“你想告诉我——是我来的迟了?”
“当然不是。”巴德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想说,您不需要去赢得我们的信任,因为您早就是我们的一员。”
莫罗无言伫立良久,忽然意兴阑珊地说:“算了,我已经有了一座桥,这次就不和梅森计较。”
巴德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敬礼。
莫罗踏镫上马,踟蹰片刻,还是难捺不住,有些酸熘熘地说“土木工事如若无人修缮,用不了十年就会面目全非。但是我的桥却能屹立百年,甚至千年后还造福一方。所以……就让给他吧!”
说罢,莫罗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随行的勤务员和护卫赶紧向巴德保民官敬礼,匆忙追了上去。
巴德站在驻屯所正门旁,望着莫罗学长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
“发生了什么?”安格鲁从驻屯所的小楼里箭步奔出:“怎么了?”
巴德叹了口气,笑着评价道:“我原以为,只有骑兵科才会培养出那种拥有奇怪的自尊心的人。”
安德烈亚·切里尼、塞伯·卡灵顿……安格鲁的脑海中霎那间闪过好几道身影。
“现在呢?”安格鲁小心翼翼地问。
“或许人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梅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