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是一旁的马婆子反应机灵,她猛的一跺脚,迅速跑出去喊了几名产婆。
一边跑,还不忘吩咐院子里的丫头们烧热水。
很快,方才还略显冷清的院落,脚步声杂乱起来。
谢晚凝被送进了产房。
她打小就怕疼,十月怀胎时,孩子乖巧还不觉得,这会儿到了临盆分娩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怕。
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还是必不可免的害怕死亡。
她又疼又怕,就连裴钰清跟着进了产房都不知道。
还是马婆婆和几个产婆的声音惊醒了她,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人家的衣袖。
她赶忙松开,颤声道:“你出去吧,我要生了。”
……你害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这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被裴钰清咽下。
他瞪着那双不知何时红了的眼睛,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我就在外面,你别怕。”
“要是害怕就喊我的名字。”
“晚晚……”
他大概还说了些什么,但谢晚凝实在听不进去了。
痛意被成倍放大,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哼哼起来。
见状,裴钰清更不放心走了。
好在产婆们准备了足足五个,就算他在旁边杵着,也没影响到准备进程。
就在丫鬟婆子们轮番上阵,劝说裴钰清出去时,出门在外的谢衍誉和季成风兄弟俩也接到了府里传来的消息。
当即丢下手中的事物,着急忙慌的赶了回去。
时间匆忙,素来不喜抛头露面的谢衍誉这回骑上了马儿,季成风也是。
两位玉树临风的佳公子打马游街,当真是萧瑟的秋日下,一道鲜艳的风景。
可这样的风景,在遇见一条长长的队伍时,止住了。
队伍最前头的人,一袭湛蓝色骑装,跨坐宝驹之上,周身冷肃,面容寡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赫然是当今太子身边的得力心腹,鸣风。
谢衍誉认识。
季成风也认识。
两人下意识看向鸣风身后的马车。
能让鸣风护卫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几乎不言而喻。
……陆子宴来了。
他知道了什么?
是为了晚晚来的吗?
两人心里一阵兵荒马乱之际,鸣风驱马来了近前。
他道:“殿下回京,途径此地,欲去季大人府上暂住一夜,既然遇上了,那还请季大人带路。”
也没问人家允不允,直接就下了决定,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遑论人家是储君。
季成风压下心底的波澜,双手一拱,“是!”
这时,不远处的马车内,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挑开,露出陆子宴那张冷峻桀骜的脸。
他先是看了眼谢衍誉,而后又落到一旁的季成风身上。
此刻才恍然记起,这俩好像是表兄弟。
所以,这短命鬼也是晚晚的表兄。
动了恻隐之心,也算说得过去。
……并不一定是瞧入了眼。
心底积压几日的酸意总算消散了些。
放下车帘前,再度看了季成风一眼,见那小白脸唇红齿白,生了一副哄骗小姑娘的好皮囊,又是生出一阵恼火。
就是这张脸,让晚晚舍不得他短折而死?
一定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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