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珠轻轻摩挲着腹部,肚子里的小生命现在已经开始有了反应,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也有在刘秀珠睡觉的时候,那小家伙会突然的动一下。
动得很轻微,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唯有当母亲的能感受到,宛如感受到翻天覆地的动静。
“影儿,你这个样子,不去当戏子难为你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凭空想象的,而且你还自己加了这么多戏。”
“你就不想想,你手中的龙鳞匕首?她一个宫女,为何会拥有我当初送给他人的匕首?”
杨影将匕首放在手中把玩,“陛下,你提起这匕首,我想起来了,这可是你当初送给霍无缺的。”
“那一次,我们刚从长安败退,路过开封府,和北莽大军打了一仗。霍无缺的武器丢失了,你就将龙鳞匕首送给了他,不,应当算借给了他。”
“不过后来霍无缺一直没有将匕首还给陛下,并不是没有机会归还,而是霍无缺根本就没有想法要归还。他似乎将这龙鳞匕首当做陛下的赠予之物了。”
刘秀珠说道,“区区一柄匕首而已,比起霍无缺为大汉做的事情,不值一提。而且我有碧水剑,龙鳞匕首也用不上。霍无缺擅长远攻近战,有龙鳞匕首,他更能发挥杀敌之用。借给他之后,我也没有想要他归还。”
杨影瞪大眼睛,“陛下,你不会觉得荷花是霍无缺派来行刺你的吧?”
“我觉得霍无缺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刘秀珠淡淡地说道,“霍无缺自然是做不出这等事情来,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他后面还有一个霍元乙,他家里还有一个曾经的皇后,我的大嫂。”
“我那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清楚的。霍元乙当初是朝廷重臣,可是自从去了佛山之后,他的心思早已不同往日。你也得到了消息,当初,霍元乙偷偷派人去了蜀中,可是为霍无缺求亲的。他想要霍无缺娶紫凤,两家结为亲家,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大汉最为强大的势力。哪怕是面对北莽,也有一战之力。”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邓骁没有答应霍元乙,而是更看好长生。”
杨影将龙鳞匕首递给刘秀珠,“陛下,你也没有答应霍无缺啊,你也是更看好陆长生呢。”
刘秀珠将龙鳞匕首接过来,放在手心,那熟悉的感觉,与往日无异,“对于男人,无论是长生,还是霍无缺,还是当初找死的曾秀清,或者那北莽的耶律雄基,我都没有多大的想法。”
“我想得更多的是大汉,是祖宗基业不能在我的手中葬送。千年大汉,不能毁在我的手中,我不能成为千古罪人。”
“不过,你做出的这等错事,也算是误打误撞,恰好能延续我刘家血脉,稳定大汉的江山,我也是能接受的。”
停顿了一下,刘秀珠将龙鳞匕首递给杨影,“影儿,这龙鳞匕首是真的。”
“不过,绝对不是霍无缺派的人做的。”
“至于是谁做的,我心中有怀疑的对象,等我验证之后再去定夺。作为皇族,作为皇帝,被行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哪个皇帝没有被行刺过几次呢,这只不过提醒我们,我们临安的防御还要加强,我们皇宫的防御还要加强。”
“影儿,你去告诉高连英,将宫里的每个人都严格审核一次,凡是可疑的,一律赶出宫去。凡是有证据的,直接杀了。”
杨影点点头,“陛下,这次事情我也是有过错的,你将这皇宫大小事情都交给我,却出了宫女行刺之事,我责无旁贷。”
“日后的事情我一定会更加谨慎小心的。”
二人又说了些事情,就有宫女过来通传,说监正过来求见。
杨影看向刘秀珠,“陛下,你身体虚弱,要不让何炯先回去吧,等你休养好了再召见他。”
刘秀珠轻轻摇头,“何炯过来,自然是担心我的安危。而且我还有事情要问他,你去将他带进来。”
杨影知道刘秀珠的态度,劝她不住,就去给何炯引路进来。
何炯快步来到刘秀珠的身边,也没有行礼,而是将手搭在刘秀珠的手腕之上,眉目之间充满忧色。
过了一会,何炯这才松开手腕,朝刘秀珠行了一礼。
刘秀珠微微一笑,“何监正,方才太医已经给我把过脉了,说只是动了胎气,服用安胎药,多加休息就没事了。”
何炯脸色缓和了一些,应该是他所观察到的和太医说的差不多。“陛下龙体要紧,又是关键时刻,不能有半分大意。”
“我这两日,当在宫中做一场法事,为陛下祈福,为龙子祈福。”
刘秀珠知道何炯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有劳监正了。”
“恰好明日也是我兄长的忌日,监正一并做个道场吧。”
刘秀珠的兄长,便是大汉曾经的皇帝,刘能的儿子,刘寰的父亲,刘琪。
不知不觉,长安沦陷已经两年多了,刘琪也死了两年了。
何炯正色说道,“陛下,当年老师只教了我为生人祈福,没有教过我为死人超生。”
“所以,为陛下兄长忌日做道场之事,我无能为力,还望另请高明。”
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