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问道,“什么动一动?”
陆长生说道,“刚才往达州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蜀中发生如此天灾,不仅大邑城洪水淹没。不,这应该不叫洪水,按照秀才的说法,这叫泥石流。大山倒塌,堵塞河道,泥石携裹树木疯狂涌入,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
“大邑城被吞噬掉了,蜀中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明确,可是汶川、雅安等地恐怕情况特别严重。据说湘州、临安、佛山等地也出现了不同情况的灾祸。”
“可以说大汉天下,现在都在赈灾。如果这个时候北莽入侵,或者倭国突然使坏,我们未必能抵挡得住。”
紫凤想起了一种可能,“长生,你的意思是我们除了赈灾,还要提高警惕,让军队做好防御,防止北莽突袭?”
陆长生说道,“防御是必然的,我想着,不知道北莽那边的情况如何?”
“如果他们没有受灾,他们必然会趁机入侵。如果他们也受灾了,那在这混乱的时候,我们出一支军队,千里突袭,说不定能斩杀北莽皇族。”
紫凤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在这危急时刻,陆长生想到的不仅是自保,还想到的是要反杀。
这的确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主意。
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赌博!
赌的是国运,大汉受灾了,北莽也在受灾,天灾无情,谁也逃不过。
赌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北莽要是真的混乱当中,这一支奇兵杀过去,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既然是赌,那么要承受的风险就极大。
一旦输了,远征军将受重创。
北莽要是没有受灾,那么北莽就会顺势而下,提前对大汉下手。
以大汉天下目前的局势,根本无力,也无心去对付北莽,只有被屠宰的可能性。
紫凤想了一下说道,“长生,这实在是一个冒险的主意。”
“大家慌乱的时候,如果我们突发冷箭,绝对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要承担的风险也同样很大,我们现在赈灾的人手还不够,一旦没有成功,那将是内忧外患,难以维系。”
陆长生说道,“我也知道这行动的危险,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们要商量一下。我们一方面全力赈灾,将百姓分两个地方安置,一个地方是达州,另外一个地方就是巴中。把百姓安顿好了,我们才没有后顾之忧。”
紫凤思考问题想得很长远,“那粮草怎么办?”
“这次雪灾,我们的军粮都分给百姓了,没有粮草,无法支撑突袭。”
陆长生说道,“秀才从云滇运送了一批物资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后天就应该能到达。”
停了一下,陆长生感叹道,“人算不如天算啊,很多时候,不出意外,也有可能出意外。”
“现在云滇的情况还没有传过来,一切都要等尘埃落下,我们才能做最后的抉择。”
紫凤听到陆长生这么说,心中便放下心来,她最怕的就是陆长生以命搏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冒险去干疯狂的事情。
孤注一掷,有可能胜,也有可能败得彻底,这样的后果实在难以承受。
所以听到陆长生说要等尘埃落下,再做最后的抉择,紫凤感觉陆长生又成熟了很多,想问题能顾及到方方面面,至少不再是那个一股脑地往前面冲杀的热血少年了。
“长生,我们的情报人员已经都放出去了,过不了多久就应该会有消息反馈回来,我们先安顿好人员,静等消息,再做决定。”
陆长生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因为忙得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好,安置百姓的事情,秀才和萧良他们在安排,我们将张爷爷安顿好再说。”
“他的身体本来就很糟糕,这一次强行启动窥天卦,又差了许多,连坐马车都颠簸得难受。虽然他说是想看看那座途中的破旧道观,可是我们心里都明白的,他老人家是真的走不动。”
紫凤美眸中露出担忧的神色,“长生,我们去看看邵军的那个宅子,稍微整理一下,早点把老师接过来,别让他老人家在山顶的破道观里受罪了。”
听到紫凤说“受罪”,陆长生的脸色有些黯然,“走吧。”
接连数日日,陆长生和紫凤,还有张时修等人都在达州。
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让众人惊呆了。
这一场天灾,原来不仅仅涉及到大汉诸多地方,连北莽、天竺,还有远在海中的倭国也受到了波及。
据说天竺的恒河泛滥,淹没了数十个城池,尸横遍野。
倭国的贫土山火山爆发,冒出巨大的火焰,喷洒出来的火石、尘土、烟雾将附近的百姓烧死、砸死、熏死无数。还有那海上涌起十数丈高的海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海边的村庄、城镇无一幸免,满目狼藉。
而北莽的神山都华山拦腰斩断,天元宫被碾为粉碎。
那北莽崇敬无所不能的造物神雕塑轰然倒塌,据说还砸在了红衣大祭司身上,生死不知。
皇族对此信息极为保密,禁止官员和百姓议论此事。
皇帝耶律雄基心情很不好,极为暴躁,据说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