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狗,欺人太甚!”
在北莽大营中,闻太师怒发冲冠,一拳将桌子砸碎。
“这次我不杀宇化田这阉狗,誓不为人!”
闻太师转身就要去摘下挂在墙上的金鞭,杀气腾腾。
旁边的将领连忙将其拦住,“太师,息怒啊!”
“此时我们正与大汉对战,你身为主帅,不可动怒,更不可离开啊。”
“再说了,皇上没有下旨,你不可离开军中。”
闻太师瞪大眼睛,满眼愤怒,“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我就是要去见皇上,我要提着宇化田这阉狗的人头当面问一问皇上,为何允许这阉狗欺负我的宝贝外孙女,为何允许这阉狗残杀我闻家的儿郎,为何允许西厂迫害我的军中将领?”
“我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问皇上,我为北莽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阉狗吗?”
步兵统领唐立紧紧地抱住闻太师的手臂,“太师,现在非常时刻,我们八十万大军要与大汉决一死战,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你万万不可离开此地啊!”
“你一走,我们北莽大军群龙无首,必定会被大汉军击破。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闻太师怒不可遏,“内贼不除,国将不国!”
“有丞相坐镇,区区大汉余孽翻不了天。”
“我只需数日,杀了阉狗宇化田,立马归来,照样领着你们踏平江南,活捉刘秀珠,脚踩邓骁。”
唐立知道闻太师已经震怒,自己恐怕拦不住,连忙使眼色给下人。
下人机灵,便悄无声息地跑出营帐,去找人来帮忙。
唐立苦劝道,“太师,现在贵妃娘娘已经到了西山营中,在京城的军中将领也在齐心协力,对抗西厂。宇化田这阉人不可能伤害到贵妃娘娘的。”
闻太师握紧金鞭,发出嗡嗡之声,“宇化田这阉狗,诡计多端,又会哄骗皇上,欺上瞒下。他奈何不了西山营,就伪造圣旨,下令京城戒严,不许兵马出入。”
“阉狗对付不了西山营,就搬出禁军来。只要西山营进入京城,就以造反处置。你看看,这阉狗已经如此无法无天了。我军中将士为北莽出生入死,现在只是想要保护家人,就变成了谋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唐立,你松开我,我再不回去,我手下的兄弟们都将白白丢了性命。他们的一世英名,将落入宇化田的阴谋诡计当中,成为北莽的叛徒。”
唐立泪流满面,“太师,你想的是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你可想过你的一世英名啊。”
“你一生为北莽,为朝廷南征北战,多少次浴血奋战,多少次出生入死,功勋累累。你本来可以颐养天年,可是你为了北莽,毅然再度出征,征战沙场。”
“现在你要是回了上京,这一切都白毁了啊。”
闻太师目光坚毅,“我回京城,毁我一人;我不回京城,全军皆毁!”
“此次我不带走一兵一卒,只身入京,清君侧!”
一声“清君侧!”,营帐外雷声滚滚, 惊天动地。
天空骤然阴暗下来,营帐外呼呼作响,摇摇欲坠。
闻太师脸色一变,“唐立,天有不测风云,这突然刮起的狂风,有可能刮走营帐,冲走将士,你赶紧通知人去牢固营帐,没有营帐的在就近洞穴中藏身。”
“对了,不要去树下和渠沟中躲藏,恐怕会有雷电、暴雨袭来。”
“快去,还磨磨蹭蹭干什么?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了,我还能在这个时候去京城?”
唐立这才跑出去传令。
闻太师在营帐门口看了一会,天色阴沉,仿佛要垂到地上来了。
此时闻太师的心情,也如这阴沉沉的天空一般,阴沉到了极点。
如同唐立所说,他的一生,奉献给了北莽,奉献给了军队,奉献给了战场。
这么多年来,他为北莽出生入死,伤痕累累,也战功累累。
官至太师,已然位极人臣。
可是无论是皇帝,还是红衣大祭司,还是朝中文武官员,没有一个人担心闻太师会功高盖主。
因为他从不结交权臣,从不拉帮结派。
闻太师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人,就是一个武夫。
武夫,就要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实力。
就要在厮杀中提升自己的境界。
想当初,闻太师也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后来有奇遇,在碧游山下救了一个老妇人,给了她一个馒头活命。
老妇人飘然而走,留下一根金鞭和一本秘籍。
闻太师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妇人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修道之人。
凭着这本秘籍和金鞭,闻太师一路厮杀,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一步一步,当上武官之首的太师。
年老之后,他也没有贪恋权柄,主动将权力交出,安心颐养天年。
后来耶律霸基请他出山,领兵出征,他才再次握起金鞭,征战沙场。
在幽州,他一路追杀陆长生,哪怕深入无边荒漠,也要将陆长生等远征军余孽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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