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在哪里?”
“他不是一直在城头吗?”
“没有,我刚才去城头看过了,没有看到他的人。”
“那是不是去了金日观中去了?”
“什么今日观?难道还有明日观,前日观?谁取的名字?这么直扑?”
“哦,是金子的金,日出的日,金日道观。原本是叫金光寺,和尚们都逃跑了,现在是龙虎山在天竺的分支,取名为金日观。昨天道门中人才开始住进去。”
孔瑾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朝金光寺,不,往金日观方向走去。
陆长生的确在金日观中,状态有些不对劲。
衣服脱光,露出一身肌肉,到处有伤痕,身上煞气弥漫,双目猩红,身体止不住地摇晃。
而张天正脸色凝重,双手贴住陆长生的后背,不断地输入内力,以便稳定他的状态。
还有一个老道士,手持桃木剑,不断地从衣袖中飞出道道金光,金光落在陆长生的身体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好像是在烤肉一般。
没错,真的像是在烤肉一般。
老道士衣袖中飞出的是金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飞出落在陆长生的身体上,桃木剑便刺上去,那些煞气就立马围困过来,似乎要将符文给吞噬掉一般。
孔瑾认得这个老道士,就是以前龙虎山的掌教真人,后来退居幕后当太上长老的张朝阳,也就是虚靖的爷爷。
看得出来,这一次陆长生身上的煞气有些快控制不住了,所以张天正将张朝阳也请了出来,一同为其运功疗伤。
随着张朝阳袖中的金色符文一道一道贴在陆长生的后背上,胸膛上,那些滚滚而来的煞气便汹涌而来。
张朝阳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尖端处有光芒闪过,那被黑色煞气即将吞噬的金色符文顿时燃烧起来。
“蓬!”
火光大作,金光闪烁。
那些煞气反被金光给消灭掉。
顿时,陆长生身上环绕的煞气便少了些许。
“天正,收功!”
“否则你会被反噬的!”
张朝阳有些焦急地喊道,因为他看到一些煞气已经沿着张天正的手臂往他身体方向蔓延过去。
张天正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摇晃。
听到张朝阳的呼喊,知道不能硬撑了,便立马收功,双掌一拍,即将那些环绕而来的煞气拍散在空中。
张天正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的陆长生,颇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实在可惜。”
“如果不是和天竺兵马斗了那么久,尤其是和那天竺白象纠缠,耗损了我们太多功力,否则的话,今日说不定就能将长生体内的煞气全部给驱除掉。”
张朝阳将桃木剑收回,早已有等候在一旁的道童将桃木剑接过去,又递过来一条毛巾。
擦拭脸上的汗水后,张朝阳说道,“要完全去除掉,恐怕很难啊。”
“这些煞气无根无由无相,很是难缠。”
孔瑾见陆长生并没有苏醒过来,依旧盘坐在那里,身上的煞气虽然淡了许多,依旧在环绕,连忙上前几步,问道,“老天师,长生的状况如何了,为何还不见醒来?”
“不会是这一仗,他被金光寺的人和十字军的人联手打伤,伤势严重,又昏迷不醒吧?”
张朝阳先前已经和孔瑾见过,便说道,“孔军师,你无须担心,我和天正给长生稳住道心,护住心脉,驱除这些煞气,还是有些成效的。”
“虽然不能尽除,但是长生已无性命之忧。他现在是自己在与自己的心魔在对抗,以免落入心魔的控制,失去自我。这些许煞气,想必以长生的功力,以他的定力,应当无碍。”
听到张朝阳这么说,孔瑾这才放下心来,向张朝阳行礼说道,“有劳老天师了,如果不是老天师鼎力相助,我还真担心长生的安危。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张朝阳连忙虚扶一下,孔瑾便觉得有一股温和之力将他的手抬起,让他的身体弯不下。
果然不愧是龙虎山的天师,不愧是前任掌教真人,轻描淡写之间就托起了身体。
“孔军师行此大礼,老道可不敢受啊。孔军师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聚天下才气八斗之人。这一次又想出了水淹之法,破了天竺的战舰,助我们一举攻破了德里城,将佛门的金光寺给拿到手,你可是大功臣啊。”
孔瑾笑道,“老天师莫要取笑我,那些都是唬人的,在老天师面前那可是入不得法眼的。我也是顺势而为而已,真正的大功臣是龙虎山的高人,是道门的法师。尤其是老天师毅然下山,千里迢迢来天竺,冒着巨大风险,发动对佛门的讨伐,这才是千年以来的旷世之举。”
“现在佛门中人,十不存九,只剩下一些漏网之鱼跑到恒河以南,从此再也没有和道门相提并论的宗门了。”
张朝阳摸着雪白的胡须,“在这东土之地,的确没有能与道门抗衡的力量,不过,那北莽的祭司,那西边来的十字军,可都是虎视眈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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