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凡的话,杨队长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啊哈哈哈,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事啊。”
会做菜、会讲普通话、会修广播机,还会写文章,今天上午挑堤的时候,社员们都在讨论,还有什么是陈凡不会的。
好嘛,现在杨队长知道了,他不会赶骡车!
陈凡也不以为意,嘿嘿笑道,“不会的事多了,我也是碰巧会那么几件,要论起种田的本事,我就不如咱们的社员。”
杨队长拍拍大腿,对着他笑道,“别的先不管,你这个态度就很好,不像有些年轻人,天老大他老二,屁大点的本事就尾巴翘上天。”
陈凡打了个哈哈,不接这個话。
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谁,天知道他会不会关起门来画圈圈诅咒自己。
杨队长也没多说,随即话题一转,“今天的云湖日报在大队部?”
那邮递员也忒不是东西,报喜也不带份报纸来,难道自己还能少了他5分钱?!
这年头就没有超过一毛钱的报纸,顶了天也就是8分钱一份,云湖日报作为本地报纸,价格跟大多数报纸一样,售价5分钱一份,谁还出不起5分钱?
陈凡一听就明白他什么意思,当即笑道,“今天的云湖日报早上就送到了大队部,有咱们报道的那张报纸,被肖队长找了个大相框装着,挂在大队办公室里面了。”
杨队长一听,顿时眼珠微转,随即正色说道,“那个,小陈你有事就先去忙,今天我们6队的挑堤全部完工了,我得去大队部报告一下。”
旁边的小儿子杨军太不懂事,听到这话便喊道,“爸爸你刚才不是打电话报告了吗?”
杨队长脸色一黑,感觉脚底板发痒,不踢人好不了。
陈凡赶紧说道,“电话哪有当面汇报来得清楚,刚才我还听肖队长说,要请水利所的技术员下午来验收呢,队长你赶紧过去,汇报清楚方便验收。”
杨队长立马站起来,“哟,下午就验收啊,那我得赶紧走。那我走了啊,你去找管牲口的老刘,没问题的。”
陈凡站在他家门口,对着即将消失的背影挥手,喃喃念道,“其实队长你骑马去更快点。”
作别杨婶和杨菊他们,陈凡又在一路的招呼声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的牲口棚。
这里之前他来过两次,但是都只在门口打转,一次都没进去过。
现在一进去,就发现这里看着地方挺大,牲口却不多。
这里有两排对开的房子,呈南北走向,一排对着东边,一排对着西边,中间一条通道方便通风,两排房子都是土墙屋,相对的内墙只有一米高,放眼望去,里面一目了然。
西边的是猪栏屋,但是十几米长的猪屋里面,只有三只猪躺着,见到人也不知道叫唤一声。
东边的则是“公寓房”。
一头骡子、一头驴,两头牛,全部都是单间,这些牲口就是6队的主力家当。
只可惜,现在要赶去10队取货,下午还要回去上班,否则至少要跟这四位大兄弟唠上两块钱的。
继续往里走,陈凡便看见犁耙、板车、石碾、风车、拌桶、打谷机等“大型农具”。
再看看周围,陈凡大声喊道,“刘师傅、刘师傅?”
杨队长说是老刘在管这里,也没说是刘爷、刘叔还是刘哥,这种情况下,喊师傅肯定没错。
刚喊了两声,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从最里面角落传来,“谁啊?”
这时候陈凡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个小小的“值班室”。
也对,这里可是生产队的重要财产所在地,不安排人值守可说不过去。
陈凡赶紧喊道,“是我,陈凡。”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走了出来,眯着眼看了看陈凡,哈哈笑道,“哦,原来是陈师傅。”
陈凡赶紧说道,“您老客气了,喊我小陈就行。”
刘师傅也从善如流,“好,就喊你小陈,今天没去上班,来我这里什么事啊?”
陈凡笑道,“我向杨队长申请借了一辆板车,他让我来找您。”
刘师傅,“借板车是吧,来来,我给你拿。”
随即便走向放大型农具的地方。
别看老人家头发都快全白了,力气可不小,推开木栅门,拉着一架板车就出来,随后问道,“还是要登记一下,用多久,什么时候还?”
陈凡,“去10队拉点东西,下午两点左右就还回来。”
刘师傅点点头,又抬起头问道,“拉东西啊,要不要骡子?”
陈凡欲哭无泪,“不会赶。”
刘师傅咂咂嘴,“哦,那就没办法了,我还要值班,不能帮你赶车。”
陈凡将板车的绳套挎在肩上,回头笑道,“我自己来就行,您歇着。”
刘师傅挥挥手,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好,你慢点。”
顿了一下,又喊道,“等过两天去赶集,路上我教你赶车啊。”
陈凡又回过头,“那就多谢了啊!”
又挥了挥手,才拉着板车离开。
回到知青点,姜丽丽已经做好午饭。
菜是一碗酱菜,一碗泡菜,和半碗昨天吃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