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灌下去,陈凡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向周站长几人请教乡村兽医要学的东西。
汪医生二话不说,转身跑去资料室,拿了一套教材出来给他,“这个就是兽医培训教材,你可以先看看,正式开课要等到正月15以后。”
陈凡道过谢之后,拿着书翻了一下,顿时大感惊讶。
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之前猜测的打针、诊断、开药之外,竟然还要学习给牲口针灸按摩???
之前兽医站送他的几本书,就算是中兽医书籍,也基本上都是讲的草药,针灸按摩还真没有。
面对他的疑问,周站长苦笑了一下,说道,“运用中兽医手段给牲口看病,是根据全国的实际情况选择的最合适的办法。别说以前,就是现在,全国各地也急缺西医,连看人的医生都不够,更别说看牲口的。
再一个,西医需要大量的工业化生产的药丸药剂,生产能力不够、技术条件也不足,自然没办法照顾到全国那么多地方。
所以相关专家就在李先生的号召下,深入发掘农村地区长期沿用的传统医疗方式,也就是中兽医疗法。”
他说着苦笑了一下,“西医没有,中兽医却多得很,找几個养牲口的好手,短时间培训一下就能上岗,更别说我这种本来就是干中兽医出身的,所以啊,现在全国的兽医,绝大部分都是用中兽医手段治疗,西医起辅助和补充作用。”
陈凡顿时恍然,可是他还是有点好奇,“牲口身上也有穴位吗?”
见陈凡也有不知道的事,周站长顿时哈哈大笑,随即从身上摸出一套尺长的布包,展开后摊在手臂上,赫然是一根根很长的针。
周站长走到水牛旁,示意两个守着水牛的社员让开,轻声笑道,“我刚听了你对这头牛的病情分析,然后用的药也对症,心里也有了点底,恰好有几个穴位是祛邪扶正的,我给你演示一下。”
然后又对着旁边一个兽医说道,“你去拿几个艾草过来。”
那人立刻转身往房子里面跑去。
周站长拔出一根半尺多长的银针,用酒精棉球擦了两遍,随即在水牛身上按了按,然后拿着针,不偏不倚便刺了进去。
半尺多长的细针竟然没有丝毫弯曲,稳稳地刺进牛的身体里。
紧接着,他就用手在牛身上比划,似乎是在确定穴位的位置,找准之后,便是一根针扎进去。
不一会儿,牛身上就扎了一排银针。
这时那名兽医也将艾草拿过来。
周站长拿起一颗举到陈凡面前,“这些艾草都是炮制过的,夹在针尾上点燃,也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随即便将艾草一一固定在银针头上,再用火柴点燃,水牛背上立刻烟雾缭绕,烟气距离水牛的皮肤只有一两公分。
陈凡悄咪咪走到水牛面前蹲下,小声问道,“疼不?”
这时候水牛精神了许多,不像刚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抬起头好奇地看了陈凡一眼,“哞”地叫了一声,“不疼。”
顿了一下,还动动耳朵,“舒服。”
眼神里流露出满足的神情。
见到真的有效,陈凡不禁兴趣大增,缠着周站长请教给牲口针灸的本事。
周站长本来就有心拉他下水,此时自然不会拒绝,便以这头水牛为样本,事无巨细地给他讲解牛身上的穴位和功用。
当然,现在只是为了激发陈凡的兴趣,他讲起来都是深入浅出,也不深讲,基本上都是一句话带过。
可陈凡要的就是一句话。
随着周站长的讲解,他的兽医经验值是蹭蹭蹭地往上涨,不一会儿就升到LV2(20/50),学成出师指日可待!
而在另一边,带着水牛过来看病的两个社员在一旁小声嘀咕。
“队长,他就是卢家湾的陈凡吧?甘家村的甘来宝,就是把小马驹卖给了他。”
“是他,这小子是个狠人,明明不会给牲口看病,结果自己翻书,反倒把那匹小马治好了。当时胜利大队的一匹骡子也在这里看病,那骡子也跟小马是一个毛病,要不是正好碰上他过来,恐怕保不住骡子那条命。”
“要不说还是文化人厉害,翻翻书就能看病,今天也是我们运气好,刚好碰上他过来,要不然这头牛只怕保不住。”
“还是卢家湾运气好,挑水都能捡回来一个文曲星,我们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去年9队倒是捞了一个落水的,可惜是个私自下水抓鱼的知青,都是读书人,特么的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那满满的怨气,让不远处的陈凡打了个寒颤。
他再看看大水牛,一个小时不到,大水牛的精神明显有所好转。
周站长教了一遍穴位,同时也给这头大水牛做了全身针灸加按摩,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笑道,“以我的经验推断,这头牛应该过了危险期,继续按照这个方子治疗,就能持续好转。”
听到这话,陈凡便站起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上班,下次有时间再来跟您学习。”
周站长哈哈笑道,“欢迎欢迎,我这个地方,你随时都能来。”
陈凡又跟其他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