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寸寸粉碎。
不,也许不仅仅是终结之力。
还有……
泰尔斯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紧咬牙齿。
他自己。
瑞奇看着略显颓丧的泰尔斯,轻轻摇首:
“更重要的是,当你依赖着模仿却无视了这些,就等于你对他人用生命凝练出来的终结之力,对你的每一个模仿对象,对你的每一个较量对手,甚至是对你自己,都缺乏最基本的东西……”
那一秒,瑞奇端正身姿,眼神无比认真:
“尊重。”
缺乏……尊重?
泰尔斯被他的态度惊了一下。
但少年同时也忍不住开始思考:黑剑,他六年所教给自己的模仿与复制,所谓的“万能终结之力”……
难道……
不是好事?
瑞奇的语气几乎能冰冻整个地牢:
“你根本不是在模仿,而是剽窃。”
“对剽窃者而言,无论手中还是心中的剑都永远不是自己的,你模仿出来的赝品只是皮毛,将永远缺失那块最重要的内核。”
“你永远不可能变成那些,已经把终结之力内化在生命中的伟大战士。”
瑞奇说完了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泰尔斯。
等待他的回应。
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直到好几秒之后,少年才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反问道:
“这么说,狱河之罪那所谓‘万能的终结之力’,其实是胡说道?”
瑞奇冷哼一声。
“不,”他身体前倾,轻轻地对泰尔斯举起食指:“这个说法没错。”
“但你的路子错了。”
在泰尔斯迷茫不解的眼神中,瑞奇轻声开口:
“模仿的意义在于理解。”
“理解你的对手。”
理解?
泰尔斯眨了眨眼。
瑞奇看了看四周,轻翘嘴角。
“我不认识巴尼,我不认识萨克埃尔,我不认识你的那位迷茫朋友。”
“但我能通过对他们终结之力的感受,从另一个层次上——理解他们。”
另一个层次?
泰尔斯努力思考着。
灾祸之剑首领的眼中精光一闪:
“比如通过分析和推测,我能知道……”
“面对巴尼,我也许不能硬拼他豁掉性命攻出的那一剑,而必须通过侧面的其他因素,拖延、扰乱、挫败他的进击,直到最后击败他。”
“面对萨克埃尔,我也不能跟他比完美的全局考量,我甚至不能犹豫或是考虑太多,而必须全身心专注地投入到我最强的那一点,以点破面,方有一战之力。”
说着说着,瑞奇却突然一滞。
虚心听教的泰尔斯面露疑惑。
“原来如此,哈,”瑞奇恍然轻捶着自己的手掌,他分别看了看小巴尼和萨克埃尔的方向,像是明白了什么:
“巴尼对上萨克埃尔,大概会是场不错的对决。”
瑞奇散去自己的兴奋,回过头来:
“而面对你那位迷茫的朋友,我最好的选择不是与他正面对敌,不是与他回合作战,不是与他拖长时间,不是给他欺敌与佯攻进而找出我弱点的机会,而是掩饰自身,隐藏动机,不等他来得及反应,就在背后乃至暗中一击致命,瞬息破敌。”
泰尔斯皱起眉头。
但瑞奇随即话锋一转:
“可是你知道吗……”
他有深意地盯着泰尔斯:
“这些,你都能做得比我更好。”
泰尔斯心念一动。
瑞奇叹息道:
“我的终结之力自有特性,面对敌人的风格已成定势——这才能发挥我的最强之处。”
“但你,泰尔斯,你的狱河之罪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着的,你可以通过所谓的模仿,通过短暂的接触与观察,而做到更多,了解更广,掌握更细,比我更快、更好、更完美地理解你的对手。”
理解我的……对手?
对照着瑞奇的举例,泰尔斯咀嚼着这句话的涵义。
“终结之力是人类最神奇的力量之一,多少高手历经无数,千辛万苦才达到这样的成就?”
瑞奇似乎颇有感怀。
“而狱河之罪的模仿不是为了简省这一过程,相反,是为了更好地把握对手的这个过程,然后更好地调整、增益你自己,为你的战斗增加优势,为你的应对给出选择。”
泰尔斯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要复制对手的优势,而是找到我的胜机?”
瑞奇笑了。
惊讶的少年回想起以前通过狱河之罪所“看”到的高手们:
阿拉卡·穆体内那火山爆发般的勃然波动。
要塞之花充盈全身的无色却坚毅的力量。
尼寇莱浑身上下飘忽不定的银色针芒。
拉斐尔身上灰蒙蒙的色彩。
泰尔斯突然懂了。
他不是要变成他们。
而是要……
超越他们。
“通过狱河之罪的模仿能力,从而反推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