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言简意赅,说的挺明白了。
辰北知道雪见下棋厉害,是个高手,便低声问道:“怎么?你有把握?”
“我下象棋只会一点皮毛。”雪见道。
“你这是在谦虚,还是说水平真的一般。”
“是真的一般。”
“那还看什么,直接走吧。这种摆地摊的残局都很难的,多少年前就有这种套路了,四舍五入就是骗局,谁玩谁输。”
“不!你再好好看看!他执红子,黑子先行,第一步就能将军!”
辰北仔细查看棋局,这才意识到棋局的特殊之处。
黑子这边占据绝对优势,只少了个别棋子,红子只剩下寥寥五颗棋子。
而且黑子第一步就能用车吃掉对方的士,与另外一个车形成配合,实现将军,一举获胜。
辰北反复推演了几次,发现结果都一样。
“这岂不是黑子必胜?上车吃了他的士就直接赢了呀。”辰北道。
“没错,这根本就不算残局,而是必胜之局!”雪见道。
“问题是,游戏会这么好心?安排一个老头坐在这里,就为了下一局眼看着就要输掉的棋局?”
“是啊这里面肯定有诈。”
所以雪见在犹豫。
辰北俯下身,盯着对面的老头,道试探:“你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我想再确认一下规矩。”
于是老头重复了一遍。
“那我可就开始了。”辰北把手伸向黑子的“车”。
“慢着!你还没下注呢。要先下注,才能下棋定输赢。”老头伸出干枯的手,拦住了辰北。
“我得下什么赌注?”
“用尸油蜡下注,或者是别的财物,只要我能看得上即可。”
辰北想了下,这个棋局肯定有猫腻,未必是黑子必胜,要做好输掉的准备。
既然会输,那就不能用尸油蜡做赌注。
辰北掏出了几样东西,比如刚才得到的木料,询问老头哪个能用来下注。
这老头很识货,根本看不上那些便宜的,手指立即指在了一块游戏币上。
“可以用它下注!”
辰北笑了笑。
游戏币还真是万金油,哪哪都能用。
“行,那就用它下注。”
辰北拿起游戏币。
老头出手指了指一旁,那里有块平整的大石头。
那意思分明是说,要把赌注放在那才算数。
辰北把游戏币拍在了石头上。
同时他给雪见暗中发了消息。
这次要是赢了,拿到尸油蜡,就给你。
辰北还记得之前的约定。
这次下棋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然后他拿起黑色的车,向前长驱直入,吃掉了对方的士。
现在车跟对方的“帅”紧挨着。
这个“帅”已经无处可逃,动了会死,不动也会死。
“你输了。”
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伸手抓起石头上的游戏币,放在了自己的大碗里。
辰北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猜到其中可能有诈,但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一句“你输了”,然后就把赌注拿走。
这不是耍无赖吗?
辰北一下就火了,霍然站起,指着对面骂道:“老登,哪有你这么玩的?明明是我将军,怎么反而是我输了?”
对面的老头一脸淡定,口中轻咳了两声。
随后一旁的土房打开,从中涌出好几个村民,都站在老头身后。
这些村民阴森森的看着辰北,每个人各有残缺。
辰北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老头敢耍无赖,原来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辰北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刚才雪见用定身符袭击村民,并没有引来什么村规惩罚。
或许村规只是禁止直接造成伤害,用一些特殊手段,就可以避开村规。
“年轻人,我们是公平对弈,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可没有耍赖。”老头狡辩道。
“这不是耍赖是什么?”辰北怒道。
“反正我赢了。”
“你说自己赢了就赢了,那我还说我赢了呢!”
辰北出手就要去抢碗里的游戏币。
老头出手也很快,一把盖住了自己的大碗,然后脸色一沉道:
“我在村里摆残局这么多年,乡里乡亲都知道,你要是明抢,就是公开违反村规,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旁边那些同伙的村民也纷纷助攻,为老头撑腰。
辰北还真就不敢动他们。
否则他真想掏出冲锋枪,直接把这帮人都突突了。
一旁的雪见拉了拉辰北的袖子,上前道:“能解释下,为什么我们输了吗?”
老头瞥眼看向雪见,沉声道:“只有在对方吃了你的棋子之后,才能用车吃对方的棋子,你们刚才直接用车吃我的子,所以是你们输了。”
辰北恍然大悟。
原来这盘棋沿用的不是传统的象棋玩法,而是有一套自设的规则!
老头下棋之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