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明白，演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看明白了！夏莉！能看到未来的你，应该不至于被这种谜题困惑才对。”

罗曼看着夏莉，表情很是复杂。

而夏莉也明白。

作为可以看到未来的占卜师，夏莉绝对可以称为“智者”。

她可以从未来推测出事实。

虽然罗曼认为，她的未来过于主观，但是，也确实有部分真实。

“你的家族关系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夏莉叹气。

作为这场“闹剧”的参与者，夏莉当然也知道部分真相。

就比如罗曼真正的身世。

当然，这对于夏莉来说，绝对算不上炸裂。

她预祝的未来大多都与悲惨的事情有关。

所以很小的时候，她就有了很强的承受能力。

这个世界的底色就是悲惨。

更何况，那是罗曼。

她的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而对于罗曼，夏莉也有一种莫名的期望。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罗曼的主意。

也毫无波澜地接受了罗曼真正的身世。

“是啊，爱恨夹杂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

“卡塔库栗到底还是割舍不下他的兄弟姐妹，就算是放弃成王。看来你们之间……”

“如果他只是在意兄弟姐妹就好了！”

罗曼只是无奈地笑笑。

“夏莉，我忽视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真是失策。”

“是什么？”

夏莉也有些好奇。

“他割舍不下兄弟姐妹，我早有预料。”

那是在更早的时候。

罗曼就知道卡塔库栗“杂念缠身”，所以停滞不前。

“可是我忘记了，他也还是爱着妈妈。”

闻言，夏莉沉默了。

罗曼也沉默了。

妈妈的暴行，对于子女的虐待，甚至对于卡塔库栗的打击，卡塔库栗都知道。

他当然也会恨。

怨恨妈妈的对待。

但是恨里也有爱。

即使恨，他的心里还是向着妈妈的。

所以，他不会背叛。

他也不会离开。

他的爱与恨意都在万国。

他又怎么会离开？

擅长利用欲望来操纵别人的罗曼也不得不承认爱的力量。

它本身就是无解的命题。

无法被攻克。

即使妈妈不是个好妈妈，但是卡塔库栗还是爱她。

“所以，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你本意是不想和他直接开战吧！”

“是啊，但是失败了！”

罗曼的语气稍微有点沉重。

卡塔库栗即使因为感情不愿意割舍万国，罗曼都还有办法。

但是，他如果放不下妈妈，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吧！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应当如此。我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他会和兄弟姐妹永远在一起。”

“所以……你是想……”

“一起葬送的结局，何尝不是一种完美。立场的不同，就是根本性的对立，我不会容忍威胁，也不想容忍。”

卡塔库栗，她已经给过机会了。

没有，也不该有第二次了。

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对立。

“真是，我的预言还是一如既往地准确啊！”

夏莉轻轻地抽了一口烟，目光忧愁。

“你是说我和某人的大战，带来的火海吗？”

罗曼没有忘记夏莉的预言。

虽然自己表示不接受，不相信。

但是夏莉确实对于她做出了预言。

她和某个人的战斗，导致一个国家的火海。

考虑到夏莉占卜的悲惨性。

可能性很高。

亲手灭亡自己出生的国度。

亲手处理血亲。

当然是一种“悲惨”。

而且，国度的破灭，影响的不仅仅是夏洛特家族。

“应该是这样吧！”

夏莉有些担忧地说道。

预见未来，却不能阻止未来，这就是占卜师的悲哀。

改变的希望在预见的那一刻就已经破灭。

“听起来不错，我如果愿意停手，那么毁灭的未来就不会迎来，你是这么想的吗？夏莉！”

“当然！”

罗曼笑了。

“的确，听起来真是愚蠢，居然有人要做这么愚蠢而又残暴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是即使如此，我的选择也不会变。夏莉，我在乎的从来不是未来，而是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人是愚蠢的。

即使知道惨烈的事实

即使知道历史的教训。

我们仍然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只为了让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

可惜，夏莉不明白。

人的悲剧就是人造成的。

因为人终归是人。

“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