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群人掌握着阁中几条赚钱的命脉就心慈手软。
他异常清楚知珞的目的。
她才没想过把斩仙阁做大,增强自己的势力,只是有了个落脚点而已。
至于这个落脚点到底是宫殿还是瓦房,没什么区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样也不会太过落魄。
安全舒适,才是第一位。
过多的跳蚤虽然可以以后处理,但总冒出来真的很烦。
所以残忍地砍掉一些不听话的“手”,也没什么所谓。
其他人似乎也看出新阁主不容半点异心,不论你有多少砝码,都视作透明。
有人趁机逃了,也有人抓住逃跑的人,欣喜地去邀功,期待能在
重新洗牌的斩仙阁站稳脚跟。
鲁青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对她展开一个轻松笑意的。
仿佛不是被审问的怀疑对象,而是一个聊天的下属。
鲁青:“阁主圣明,斩仙阁有了阁主,必会更上一层,北地魔主不足为惧。”
站在旁边的燕风遥面色一冷,几乎是用看死人的眼神定定凝视。
这东西是在模仿他的笑,倒是学了个五成像,剩下五成是因为没有真情。
知珞一顿,好奇地看着他:“北地魔主?”
鲁青接话:“北界魔主向来把斩仙阁当做利用的钱袋子,经常夺取阁中利益,前阁主……”
他说到这里,状似不忿地叹口气:“那废物不像阁主您这般强大,从外界看,前阁主是与魔主交好,殊不知完全是给那魔主提鞋罢了。”
这隐形的彩虹屁,知珞根本没有意识到的可能,闻言只对那魔主的实力感兴趣:“也就是说,那魔主更强大。”
到底是有多强大?
鲁青:“是。但是一定比不过阁主您。”
知珞没在意,让他退出去。
鲁青依旧是笑了笑,那双年少却沉稳的眼睛在转身时不着痕迹地滑过阁主身边的黑衣少年,与他轻飘飘对视一瞬,鲁青走出了房间。
他与下一个要进屋的人相遇,那人战战兢兢,开口问他:“欸鲁青,阁主她问你什么了……”
鲁青充耳不闻,与他擦肩而过。
那人见惯了鲁青左右逢源的场面,乍一被忽视冷待就愣了愣,于是错过了说话的机会,他看着鲁青走远的背影,神情鄙夷:“呸!什么东西!”
他走进新阁主坐着的大堂。
……
男人再出来时,就是一具尸体。
**
鲁青走回父母住处。
他观察了几天,方才那人显然是在那燕风遥会杀掉的范围之内,不必费口舌。
鲁青回想刚才。
新阁主对他的笑无甚反应。
而这燕风遥全程没有插话出声,想必是个真切奉主的。
他的确在与他对视的时候感受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头一次知晓黑色的眼睛能够深不见底,深潭一般,没有暴虐的怒意,鲜明的情绪。
这人连杀意都是冷冰冰的,沉寂一片。
鲁青不由自主地牙齿微颤,回想起来也尽是后怕,冷汗打湿后背。
这是一步险棋,无视那死气沉沉的狗,而去专注吸引主人的目光。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阁主既没有对他另眼相待,甚至连态度都前后一致,此举还引起了狗的杀心。
幸而那燕风遥不会盲目地受感情驱使。
鲁青松了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父母惊恐的眼神,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嘴被布条捂住,因为药性浑身酸软,看见儿子进屋,便唔唔叫着。
鲁青歉意地笑笑:“抱歉抱
歉,如果我放了你们,你们一定会惹祸,现在惹祸可是会死掉的。我是为了爹娘你们好,你们也为我想想吧。”
门被关闭,遮挡住屋内的情景。
清风拂过,黑衣少年立在屋外树间,抱臂看了会儿这场闹剧,唇畔微弯,短促地笑了一声。
真是,辨认出他是愚忠的狗,绝不会挣脱绳索,便有恃无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吗。
作为更加忠诚的道侣,燕风遥已经在他试图愚弄知珞的时候就升起无数杀意。
勾引她,让他妒忌至极,近乎魔怔,拼尽全力克制。
藏着祸心勾引,不诚心地勾引,更是骤然引爆了少年翻滚的黑潭,触怒了最纤细敏感的神经,沸腾的杀意反而变得死寂一片。
燕风遥垂下鸦睫,漆黑的眼看不出情绪,注视着房屋。
如果鲁青真有他的十成奉献的模样,燕风遥或许还能在嫉妒燃烧之时高看他一眼,给他一个痛快。
只可惜,鲁青就是一个废物,对知珞没有任何益处,连让她开心都无法掌握诀窍。
……不过,他模仿的笑容至少有五分神似,知珞她似乎没有特别的反应。
燕风遥摸了摸胸口,感受自己的灵台。
这是否代表着,他是有那么一点独特性的。
就算别人同样有她的主仆誓约,有傀儡线……他依然是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的,对吗。
随着时间推移,他总是会想,患得患失,生怕有人与他有了相同的待遇,有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