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情一扫而空。
想起车里还有一盒喜糖,俩人拿了送到离婚办。
阿姨被他俩唬一跳,以为这俩不省心的货前脚领结婚证、后脚就要搞事情,直到他们递上喜糖,她才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道:“谢谢啊,不过这地方你们还是少来为妙。”
“以后永远不来啦!”
这回俩人默契又对上了。
阿姨“噗嗤”一笑:“祝你们幸福美满。”
回到车上,盛悉风研究新到手的本,仔仔细细翻阅检查一遍,确认无误,然后忙着找角度和光影拍照。
江开在旁一声不吭看着她忙活,过了很久,叫她:“老婆。”
盛悉风抬眼:“嗯?”
他没说话。
没事。
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叫她一声。
盛悉风想回叫他一声的,但她从没那么叫过他,觉得不好意思,尝试了两次,嗓子眼跟被堵住了一样,难以启齿。
她只好放弃,转移话题,给他看照片:“哪张好看?”
反正来日方长。
*
拿到证,双方各自回家,准备紧锣密鼓的婚礼流程。
中饭过后没多久,“探子”就报,新郎和伴郎团来了。
有前次的经验,江开到了盛悉风门外就自觉喊沈锡舟:“二哥。”
里头盛悉风和几个伴娘一听,笑作一团。
“这次不算!”
“别想蒙混过关!”
江开这回接到老婆可不比上回那么轻松,费了一番功夫,盛悉风的房门才向他敞开。
这回两个人的出门服穿的中式,大气复古,虽说试礼服的时候彼此都看过对方穿婚服的模样,但大喜之日的氛围感得天独厚,江开定在门口,定定看了盛悉风一会,才迈步进去。
盛悉风头上蒙着红色的薄纱,上锈金纹,视线受阻,看不大清他的模样,只能大致看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慢慢向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仰视他。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周围的嘈杂好像都不复存在,她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如既往英俊的脸,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意气风发,甚至比她记忆里那个伊斯坦布尔的少年还要耀眼。
她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娶到心爱的人更有成就感的事。
接过伴娘递来的喜秤,江开用一头挑住盛悉风的盖头,轻轻掀起,她明媚不失端庄的脸庞从下至上慢慢清晰,直到彻底展露在他眼前。
“老婆。”他启唇叫她。
盛悉风迎着他过分炙热的眼神:“嗯。”
他冲她笑:“叫我一声。”
盛悉风搅了搅手,早上才想来日方长,哪想到这来日来得这么快,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
但又不忍在大庭广众之下扫他面子,最后扭扭捏捏地如了他的意:
“老公。”
他就笑弯了眼睛,喜服的红映得他的脸更加粲然。
捧着她的脸,在周遭朋友和家人善意的起哄和调笑里俯身吻她。
短暂而克制的一吻过后,他嘴唇游离到她耳垂,轻轻碰了一下:“盛公主,新婚快乐,生日快乐。”
盛悉风出门依然是沈锡舟背的。
尽管是二次出嫁,但家里几个长辈还是忍不住哭了。
盛锡京今日也在,他是第一次送盛悉风出嫁,更是千般万般的不舍。
只有沈锡舟今日的表现相当淡定,有说有笑的,跟前次的沉重完全不同,盛悉风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肯定哭不出来,坐进车里她还念念不忘,故作深情地盯着他猛看。
“你眼睛抽筋?”沈锡舟不解风情地问。
而盛悉风背后,江开一个劲给他使眼色。
沈锡舟回了他一个【妈的老子真的哭不出来】的凶狠眼神。
江开:【不哭你等着死】
天知道他为了满足盛悉风的愿望,跟沈锡舟达成了怎样丧权辱国的协议。
沈锡舟在父母流着泪的殷殷叮嘱中,努力酝酿哭意。
他本来不至于这般冷血,谁叫江开那奇怪的要求一提,适得其反,导致他心如止水,泪腺仿佛干涸了一样,一直到婚车走,他都没演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攥着一个切开的洋葱往他面前怼。
是舅舅家15岁的表弟,一边用力挤洋葱,一边求饶:
“对不起,小舟哥哥,可是国庆哥哥给的实在太多了!”
沈锡舟:“……”
江国庆那个狗我杀了你!
婚车开出几十米,江开用胳膊肘怼盛悉风,示意她回头看。
按照习俗,他们在婚车上的这段路不允许直接对话交流。
盛悉风回头一看,破涕为笑。
江开把她抱进怀里,忍不住勾起嘴角。
傻公主,这下开心了吧。
*
如果要盛悉风用一样东西形容这一天的婚礼,她觉得它像一盘重录的录音带,覆盖前情所有的脱序。
真诚而大声地说出“我愿意”。
金毛给他们送上戒指,交换婚戒的时候,彼此的手都因为心情过于振奋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