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虞凉月眸光露出几分戏谑,“这样重大的事儿,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怎么会只给出一个月前这样的答案?具体的日期呢,上午还是下午呢。”
聂敬面色扭曲了一瞬,“大概是七日那一日,上午时”
“大概?聂大人这般口齿不清,到底是真的记不清楚了,还是有意胡编乱造呢。”
“我我没有!”
虞凉月没有搭理他,看了看自己艳丽的指甲,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不过本宫倒是佩服敬大人,大人做如此的事情,想必是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家人和族人的准备,心性如此狠辣,何愁不能成就大事呢。”
“你胡说!我没有!”聂敬头上浸出些冷汗来。
“胡说?本宫哪里胡说了,聂大人可以指出来。到底是本宫胡说,还是你不顾家人死活,攀附权贵,你在朝堂中不受重用,两年来一直是个边缘的小人物,然后这时候,有人找上了你,许诺你无法拒绝的诱惑,但你必须牺牲自己的家人,你终于忍受不住诱惑答应了”
说完,她眼神扫了聂敬一眼,见他脸色极度不自在。
果然,再是冷血,再是无情的人,在被人揭穿时,脸色也挂不住啊。
聂敬从头到尾的表现,不光虞凉月看在眼底,身侧的皇上和皇后也看清楚了。
要说,此人没有问题,是断然不可能的。
闵皇后深深地看了虞凉月的方向一看,若有所思。
“容贵妃娘娘,下官为你做事儿,如今被抓,你不光不帮下官,还如此落井下石,那下官如今断然是不可能再继续帮你一错再错了。”他说完朝着秦司珩深深磕了下去,“皇上,一切都是容贵妃娘娘指使我的,下官已经知错了,断然不会继续错下去。”
秦司珩看着聂敬,沉默了半晌再度开口,“朕记得,你是寒门出身,一路考上来,实属不易。”
跪着的聂敬突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司珩。
皇上竟然知道他!
没看他,秦司珩继续开口,“寒门苦读,一朝考上,在朝堂做事。虽不得重要,但两年来,你从不结党营私,也不跟权贵来往,朕,原本很是看好你。”
“皇上”聂敬嘶哑出声,撑着身子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但,如今朕对你很失望。一个不顾家人死活,只顾自己,诬陷他人,这样的人,就算你有泼天的才干,没有品行,朕也断然用不起你。只是可惜了,原本朕想再观察你一年,若你依然保持本心,就让你陪朕出使,做朕的使者,陪朕下到其他地方去巡游。”
秦司珩没多说一句,聂敬心里就后悔一分。
他知道,皇上没有说谎。
自己这些年,矜矜业业,不跟其他人同流合污,本就想着当个纯臣,为皇上办事儿。
但,但这些年混迹下来,他的俸禄,竟然是连医治寡母的病症都不够看病吃药的。
京内不比外边儿,吃穿用度都贵得吓人。
他缺钱啊,实在是太缺了。
这才被人找上了门儿,轻易拉下了水。
“皇上,臣臣让你失望了。”聂敬终于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失望?”秦司珩淡淡看着他,“最失望的莫过于你的妻儿,你的娘亲,你的亲族。他们才是你最该感到抱歉的人。这件事,你如今好好交代了,朕可以顾念你坦白,饶恕了他们,但你”
“臣知道,臣万事不能辞其咎,也不求皇上宽恕。”聂敬磕了个头。
这才把,这些日子来,对方如何找上他,又如何交代的,一股脑的都说了。
“你的意思是,你本人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对,不过接触臣的人,身手了得,臣这次虽然能动手,但此人也给臣制造了机会才能如此,不然,臣到底只是一个读书人出生,如何能在这般诸多人中。轻易的得手呢”
秦司珩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知道,聂敬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不知道。
虞凉月心下失望,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聂敬只是一把刀,一个替死鬼,对方必然谨慎,不会为了一个必死之人,暴露了身份。
秦司珩又把庄子上的人召集起来,让聂敬一一辨认,最后他也没看到,那个联络自己的人。
此事儿只能到此为止。
闵皇后亲力亲为地照料着二皇子,好几日都没出门儿。
今日已经是五六日了,庄子上的叶贵人,关嫔,还有虞凉月,都来到了屋子给她请安。
关嫔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春风得意。
此次来庄子上,实在是一个好决定。
容贵妃照料四皇子,皇后照料二皇子,叶贵人这些日子深居简出,倪修仪更是一心只关上门儿过自己的日子,偶尔去容贵妃处串串门儿。
整个庄子上,满打满算,就她一人,还能侍奉。
所以接连好些日子,她都在伺候皇上。
皇上虽说没有召她侍寝,只是忙前忙后地照顾人,但就算如此,她也十分满足。有了这些日子的恩宠,她的日子又能好过一些不说,还能压叶贵人一头。
看了容贵妃,她笑道行了个礼,心中对她更是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