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发憷。
她低垂下眼睫,语气乖觉,“擦了……”
“倒是郎君,后背可有好些?”
她忽然提出要看沈欲后背的伤,柔润的眸底很是关怀。
沈欲见她想看,便也不阻止她试图解开他衣带的手指。
就像梦里那般,知虞面红耳赤地顺利褪下了对方的外衫。
在解下系带时便仔仔细细看过他胸膛与小腹。
待绕到背后去查看时,自也瞧见了那道略显狰狞的伤疤。
如今就算是痊愈,可这伤疤模样仍然可见当时的惊险。
她压下心口的胆战心惊,复又飞快地打量完他的后背,发觉也没有任何印记。
一时间,知虞脑中思绪凝滞了一瞬。
这不对。
她记
() 得,他身上明明是有的。
或者说,书里的沈欲的确是有被检查过的……
且也因为胎记的佐证,才打消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一些质疑。
现下怎么会一点都找不到?
看得久了,沈欲不由微微侧眸。
“怎么……”
知虞立马回神,指尖抚过他后背的疤痕问道:“还疼吗?”
沈欲见她眼底噙着关怀,口中答道:“不疼。”
仆人备好马车后,便进来提示沈欲可以出发进宫去了。
知虞这时收敛了心神,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外衫递了过去。
……
沈欲连夜进宫。
可宗珏手底下人抓到的一个内侍却已经气绝身亡。
这内侍没有任何来历,也没有在任何宫殿中有过明确归属。
就这么凭空的出现,这是不是足以说明,宫中的确有大皇子余党的内应?
“可惜他齿缝里藏了一颗毒丸,侍卫还来不及卸下他的下巴便叫他服毒自尽了。”
宗珏一番思忖后,询问道:“薄然,你觉得需不需要将这具尸体悬挂出去?”
沈欲查验完尸身后,只淡声回答,“不必。”
他自然明白宗珏想要以此震慑幕后之人的企图。
“陛下连夜宣我进宫,这动静对于那人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若特意悬挂,反倒有些故意之嫌。”
宗珏发觉自己心思再度被他猜透,不由莞尔,“也是。”
他低头,看向那具尸首,眼底毫无惧色。
只是眸底愈发晦暗,“亏得有薄然在,否则我这误打误撞才得来的皇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丢了啊……”
……
一些地方出现了差错,让知虞难免心生出了迟疑。
可时间很是紧促。
趁着沈欲休沐,知虞便又一门心思想要接近倚危阁。
她寻了各种借口,这回却觉自己再不能像先前进他房间那样急切,只得徐徐图之。
起初也只是借故好奇沈欲的书,便被他抱到了膝上,两人共看。
沈欲休沐日并不急着处理那些庶务。
可他看的书籍在知虞看来很是无趣。
待他随手换了本话本子来,可怀里的美人这回却看得入了神般,泪水涟涟。
泪珠流淌到下巴尖都毫无察觉,被沈欲捏起下巴时,人才恍然从书中回过神来。
男人眼神幽沉,却只是勾了勾唇。
知虞这才发觉自己很是失态,顿时脸热。
“我……我不看了……”
她只觉他在嘲笑自己,登时不肯再看。
沈欲却道:“你何故冤枉我?”
他哪里嘲笑她了?
知虞轻声道:“书里的人很可怜……”
他抚过她面颊的泪,似笑非笑,“有你可怜?”
“为了
书里的人也能哭成这样,比在榻上都还会哭……”
稍微狎昵的话传入耳中,知虞瞥见窗外仆人走动,顿时掩住他唇,脸红得不行。
“胡说……”
沈欲只得在她羞死之前住口。
用帕子替她擦去面颊泪痕,又拿来香膏重新替她揉在面颊上,免得泪水儿多了又让她面颊泛红,好半晌才能消退。
扯东扯西做出一番铺垫,知虞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企图。
她故意扯过桌角上的卷宗,拿来那些沈欲还未处置的庶务,缓缓道:“也不能一直看这些闲书消遣,可不能耽搁郎君做事……”
她有些心虚地开口,但见他没有反对,微微松了口气,便继续保持着与他一起看东西的状态。
只是这里头记录的事情中显然与方才杜撰出来的故事全然不同。
上面记明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及事情发生的每一处细节都有做出标注。
这桩卷宗里记录下的则是一户杜姓人家。
事件的伊始是杜家二郎打死了杜家大郎。
在杜家二郎被判死刑后,杜家大郎才又突然间从外面死而复生回来。
事后又查出这杜家大郎原是杜家抱养来的长子,二郎才是亲生子。
杜家父母双亡后,二郎又因为打死大郎被判死刑。
于是杜家的一切财产便都理所当然落入了大郎手中。
期间一些线索指向这杜大郎也许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