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源头到底在哪里,就必须一步一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地去排查。
如此谨慎,也是以往着了沈欲太多的坑,且几乎都是败在了细枝末节上的事情所导致。
而且知虞先前还会瞻前顾后怕自己办不好事情。
现在却颇有种放手一搏的念头。
大不了失败就是了,横竖她也是斗不过沈欲。
以至于她明知道后者的可能几乎没有,但她也不愿漏掉这个细节。
即便宗珏拒绝,她也会以奉上特殊药物的理由重新提及。
“不知臣妇能否看看陛下的伤口?”
待这个问题真的问出口后,有些冒昧的同时又有些猝不及防。
宗珏愣了愣,思索了一瞬,口中却出人意料地答了个“可以”。
然后知虞才走到他面前,见他还未包扎的伤口露在外面,便俯下身去仔细观察。
她挨得近,近到几乎可以嗅到伤口上的气息。
可从宗珏的角度来看,她挨得距离很是微妙。
就像是在近距离很认真的观察伤口,又像是在投怀送抱。
在这样微妙的距离之下,让人又很容易误会其中隐含着什么暗示……
她自己也许都没察觉,发丝垂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种细细淡淡的痒,从他肌肤表面钻进去。
知虞中途顿了顿,似乎也发觉自己观察的时候有些久,略是尴尬地退开。
随即垂下眼睫道:“抱歉,臣妇失礼了。”
轻轻软软的嗓音缓缓地说着自己失礼的话,生嫩的面容,一点都不像是个“臣妇。”
螓首低垂的模样,更像是待召幸的少女。
只等他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羞赧对视。
指腹好似也跟着发了痒,宗珏却听见自己极平静地开口。
“没关系。”!